“我还以为你会盼着他躺到我的手术台上。”季烛伊说到这儿意有所指,故意顿了顿说道:“就像你对陆深的期盼那样。”
我什么时候盼着陆深躺在你手术台上了?季邯山自认不是一个外貌协会,但也不能长得太丑吧。陆深那样肥头大耳,猪八戒都比他好看的那种,看上去年纪都快和他差不多了,咋能当她女婿?
人长得丑你至少得人好吧,季邯山看着陆深长了一个老实相,结果花边新闻一个接着一个,简直都是春日繁华。都不需要季邯山特地去查,就能知道陆深又在哪个地方约了哪个女人,这样的猪咋能配得上他闺女?
季邯山为此头发都愁白好几根,季烛伊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只要事情不闹到她眼前,就当做无事发生。这事情攒了那么久,他都从着急上火变成了毫无感觉,这样人躺到季烛伊的解剖台也是一件好事儿。只是没想到这好事儿发生之后,牵连那么大。
“我对陆深确实有那么点儿期盼。”季邯山也不否认,拉着季烛伊出了病房,再次说道:“里面那个人也一样。”他这么一说,季烛伊就敏感察觉到这其中苗头不对。
“你是不是又查到什么事儿了?”郦城一个解剖学上面的大人物,学术研究杠杠的,季邯山咋会盼着这样一个人出事儿?在季烛伊的印象中,这个导师除了过于严苛,似乎并无什么特别的举动。不过这也只是她的印象,季邯山这个当爹的有时候说话神神叨叨的,但是他开口说的话必定都有深意。
季邯山却不明着回答季烛伊,而是让她想知道啥就去问景湛。
又是景湛。季邯山是跟景湛杠上了?季烛伊心烦,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脖子,掐痕还在,然而她经历的事情却像是梦一场,难不成景湛还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他还会比你知道的多啊。”季烛伊不想见景湛,找借口赖在季邯山这儿。季邯山就把她带到办公室,扔给她关于郦城的病历让她看,也不管她是不是看得懂,“这些可是机密,你看完给我原封不动放回去,别闹出太大动静。”
“知道了。”季烛伊随手翻开一页,季邯山这是把郦城所有就诊记录都翻了出来啊,就连郦城十年前骨质疏松上医院检查的病例都在。他那么一大把年纪骨质疏松多正常了?她打了个哈欠,又翻开一页,继续往下看。
她这一看就是一下午,满脑子都是郦城哪些部位受过伤,有过怎样的损伤。这么一个老头咋总是受伤?还净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损伤,随便抹点儿药膏都能解决的事儿,干嘛非要上医院?又不是被仇家追杀,怕人报复?
等等,季烛伊印象中郦城一直是深居简出,就连解剖实验楼的路都比普通的楼要复杂。整个解剖学院都是郦城一人坐镇,他在那儿干了半辈子,哪个房间什么样的用途,最清楚的就是郦城。那么多复杂的房间,还有这些不大不小的伤口,是不是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