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把季邯山难倒了，他卡壳卡了半天没回答上来，目光四处游移着说：“可能是太忙了吧……”
“很好，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啊。”季烛伊认真地附和了季邯山，能用这种理由敷衍亲生女儿的人大概只有季邯山一个了吧。她竟然还真有点儿相信，没办法， 季邯山一个医学界大佬，能让他忙起来的事情吧一定是什么医学难题或是在手术台上进行一场复杂而漫长的手术。
那个时候的季邯山就会完全属于失联状态，化身狂躁的恐龙，谁敢打扰必定会出事。季烛伊血与泪的教训让她相信了这个答案，她掀开了盖在郦城身上的白布，这人身上出了该出现的针眼还有肚子上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液基本已经凝结，暗黑色的物质被冷冻住，分不清究竟是什么。
“你是怎么判定这是他杀的？”季烛伊问季邯山，季邯山说：“这还用说吗？他一个浑身插满导管，刚从急救室里面出来的人怎么可能醒过来，完成这么一场自杀？在他出事情前半个小时，全院停电。”
“我记着你的医院里对于ICU的病人都配有专门的发电机，以保证供电不断。”季烛伊检查着郦城身上的伤口，表情冷淡，语气就像在往日与季邯山闲聊一般平静，没有半分异样。
要不是季邯山看着季烛伊手上的动作，大概就相信了这个姑娘只是在和他聊家常了。他说：“这件事太巧了，所有的供电都没有出现问题，只有郦城的房间出现问题。”
季烛伊觉得奇怪，“都发生这种事情了，你都不去看看吗？”
“电梯停了，郦城在27楼，我在顶楼。我找人员抢修，最近的靠谱人员赶到的时候，突然来电，监控里的郦城就已经死了。”季邯山指了指郦城腹部的伤口，说道：“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模样。”
突然的断电，监控失灵，电梯失灵，仿佛一切箭头都在指向他杀，难怪季邯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季烛伊看着郦城腹部的伤口，说道：“可是从这个伤口的力度和形状，都是自杀的征兆。”
“什么？”
“这样的长度，深浅……”季烛伊比划着这个伤口，缓缓说道：“一个人用尽最大的力气将刀刺入腹部，然后用力往一侧划拉，因为疼痛力道不受控制，伤口线条会不受控制，由深变浅。你能看到他手指僵硬的弧度，这些都是自杀后被人取走凶器的模样。”
季邯山怔怔看着死去的郦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郦城是自杀？”
“从这么粗浅的判断来说，看着像是自杀。”季烛伊还没有进行解剖，并不能真正确定郦城真正的死因，只能初步判断，“这样的结果具有猜测性，并不能是真正的结果。”怎么说一个病重的人能惊坐起来自杀，这不符合医学常识啊。
也不在季烛伊的认知范围之内，“我要是能进行尸检就好了。”
季邯山面色一变，严肃道：“你想都别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