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会所,棋牌室。
众人嘻嘻哈哈地打牌,偶尔冒出几句脏话。富家子弟感兴趣的话题,无外乎就是豪华的自助餐,拉风的跑车,昂贵的饰品,刺激的游戏。
肖晏礼点了五六瓶白酒,且不说酒精度数高得吓人,就随随便便一瓶酒的价钱,不夸张的说,抵得上一套房。
他这样千里送钱,厉璟衍一点也没有赚到钱的喜悦感。
就怕他喝死,没人继承肖家的亿万家财。
“哟,大半夜的,你就这样抛下娇妻,跑来我这买醉?”厉璟衍边打趣,边抓牌。
同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出身,厉璟衍跟肖晏礼一样也不一样,他换女人如衣服,肖晏礼换衣服如女人,光是这一点就能看出区别。
假以时日,只要肖晏礼肯上进,成为独当一面的家主不在话下,不过现在嘛……
烂泥扶不上墙。
“老提她,你烦不烦?”伸手抓牌的功夫,肖晏礼拎起桌面上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口,喝得猛了,酒精以极其惊人的速度直窜耳根。
同行的富家子弟看到肖晏礼的态度,以为他心情不好,故意联手放水让他赢了头彩,即便如此,也没能见肖晏礼的脸上由阴转晴。
就肖晏礼把酒当水喝的不要命劲儿,厉璟衍实在看不过去,“行了行了,她又怎么惹你了,说出来给兄弟乐呵乐呵。”
哪次他喝的烂醉吐了一地不是季锦初带回家不计前嫌地照顾的?她的存在就像是一粒尘埃,安静得让人察觉不到,直到大口呼吸呛进肺腑,才发现她无处不在。
“算了,你想不明白的。”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肖晏礼有些偏头痛,他揉揉太阳穴,“圈子里随便一个,都比她长得好。”
厉璟衍不大认同,“锦初虽然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好歹也是清秀佳人的款,配你够了。别看她平时不作声,其实那股倔劲儿更惹人心疼。”
从好兄弟嘴里夸季锦初的话,肖晏礼莫名觉得心底憋屈又压抑,前阵子她还送了一条领带当做厉璟衍的生日礼物。
“清秀佳人?那种拉低我品味的女人?说,你是不是喜欢她?”肖晏礼从沙发上鲤鱼打挺起来,怒气冲冲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厉璟衍。
乱搞男女关系、有新欢忘旧爱、过马路不扶老奶奶,这些厉璟衍都认了,他特么再混账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肖晏礼这话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本以为肖晏礼说完就完了,结果这人更加变本加厉。
微微颔首,肖晏礼眸色古怪,倏地暗沉下来,声音也降低了许多,“不如,我把她让给你一天。”
换/妻之类的私人行为在圈子里,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只是从肖晏礼嘴里说出来,可谓是惊世骇俗之举。
谁知道肖晏礼这么会玩?
睹了一眼肖晏礼无动于衷的表情,厉璟衍真想缝上这张嘴,“你丫的疯了?”
“哦,你们呢?要不要?”在酒精的麻痹下,肖晏礼心头最后一点罪恶感都荡然无存了。
凡是几个家里有点闲钱的都会让子女出国留学,在场的哪个不是思想开放的主儿,见肖晏礼有意送女人,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季锦初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喂,有什么事吗?”
就连她自己也没察觉语气不经意间带上一丝撒娇的意味。
软软糯糯,肖晏礼不由想起了那碗红豆粥,胃里空空如也。
仅仅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冷淡,“我在星月,老地方,来接我。”
不等季锦初回应,那边就挂断了,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凌晨两点钟的街道空无一人,借着夜色,季锦初开车赶到星月会所。
星月会所是会员制,不出示会员卡,想要进入,简直难如登天。
她脸熟,又与厉璟衍交好,服务生没有为难,放她进去,一路通行无阻。
电梯边遇到不少扶墙呕吐的酒鬼,还有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没多想低着头往前走,浓重的酒气与香水味混在一起,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与她擦肩而过,少得不能再少的布料包裹着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波浪形卷发在耀眼的镭射光中,招摇过市。
季锦初不免侧目。
再回过神来,她就被人强行拖进一间名叫好事堂的包厢,丢到地板上,门合上的最后一眼,眼角余光中飞速地映入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是肖晏礼。
无缘无故就被拖进了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未知的环境让她的恐惧涌上心头。
长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两个男人就像是恶狗看见肉包子一样唰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左边的男人染了一头红头发,右边的则有一张可怖的刀疤脸。
季锦初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她暗暗扭动门把手,动不了。
不出意外,被反锁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