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风驰电掣地杀到了朝凤阁,这是一家百年老字号茶餐厅,她闺蜜格格家祖传的店。
赶到的时候,沈芸正笑靥如花地对着傅北野笑,“姐夫,我姐姐那个脾气,也就你能受得了,和她一起生活,日子肯定很辛苦吧?”
傅北野端坐在沙发上,迎面就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寒意,挑眉就见秦桑踩着一双高跷,凶神恶煞地朝这边走来,哒哒哒。
他气定神闲,没有一丝被抓包的慌张,淡淡道:“还好,习惯了。”
沈芸见傅北野的视线望向了别处,刚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觉得仿佛泰山压顶,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肩头。
一道来自地狱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不跟我过日子,难道跟你一起过日子?”
秦桑轻轻一抓,沈芸只觉得肩膀处一股剧痛袭上心头,肩胛骨断了一般,低叫了一声,“啊——”
她咬着唇,像是在努力隐忍,偏偏不跟秦桑讨饶,而是把求救的目光朝傅北野看了过去,眼含热泪,我见犹怜。
“老公~”
秦桑抢在沈芸之前开口,松开她的肩膀,朝傅北野走过去,“出来吃饭怎么不叫我啊?”
她要过去捏傅北野的肩膀,傅北野却适时握住她的手,朝里边挪了挪,拉她坐下,还给她顺了顺额前的发,若无其事道:“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秦桑睨他一眼,心里骂着:放屁!
演技却是说来就来:“你好体贴哦~还不是你,昨晚非要折腾人家。”
说着,还不露声色地露出了锁骨下方的一片肌肤,冰肌玉骨上有朵朵红梅绽放,分外明显,异常吸晴。
沈芸知道秦桑是故意的,可心还是像被注入了柠檬水,酸的厉害。
傅北野就静静地看着她演,一张俊脸皮笑肉不笑,在秦桑暗暗掐了他一下后,才摆出配合的姿态,“嗯,都是我的错,下次我尽量轻点。”
实在听不下去了,沈芸猛地站了起来!
秦桑和傅北野齐齐朝她看过去,沈芸触到秦桑冷冰冰的眼神,胸腔那股浊气努力咽下去,“我、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就抓着手提包浑身颤抖地去了厕所。
“切~跟我斗。”
秦桑不屑地撇了撇嘴,挤兑走了妹妹,当即从傅北野身上下来,还嫌弃地拂了拂身上没有的灰尘,冷眼睨着他,“傅北野,你找死是吧?”
傅北野学着她的样子,也拍了拍身上被她沾到的地方,“夫人何出此言?”
“私会小姨子还私上瘾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傅北野懒懒抬眼,“我要真是想‘私会’,就不会选你闺蜜开的店来吃饭了。”
秦桑冷嗤一声,“那我还得谢谢你是不?”
“那倒不用,请我吃顿饭就行。”
秦桑想喷这厮一口盐汽水,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他这么厚颜,这么无耻的!
格格端着托盘走过来,帮好姐妹出头,瞥一眼傅北野,“你也是,明明知道她和沈芸不对付,还理她干什么?”
傅北野淡淡道:“她亲妹妹来找我,说有事求我,我不好拒绝。”
“呵,这个时候想着我了?”秦桑教育他,“你要是真的心里有我,别说我那塑料妹妹,就是格格单独约你,你也得跟我报备!”
傅北野不解,“格格也需要?”
“当然需要了!”格格靠在秦桑身上,“防火防盗防闺蜜,虽然你不是我的菜,但我们之间也得避嫌。”
傅北野无奈叹气,实在是搞不懂女人这种生物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桑看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沈芸,眯着眼道:“我不是跟她不对付,我是对白莲花过敏。”
沈芸进洗手间撒没撒尿不知道,补了个妆是真的,涂了斩色男口红,面带微笑,一看就是重新给自己加油打气,重整旗鼓地回来战斗了。
没等她开口,秦桑抬头看她一眼,“你卡粉了。”
一语致死,沈芸脸上的笑容瞬间皴裂,立马又折返回了洗手间。
格格在旁边快笑抽了,“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别笑了,快给我上盘牛油鸡翅,饿了。”
“你不是来捉奸的吗?”
秦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快点的。”
傅北野挑了挑眉,“捉奸?”
“不然呢,我过来跟你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吗?”
秦桑一个白眼翻上天,“要是不想晚上回去跪榴莲,你待会最好给我老实点,闭死你那个嘴!”
傅北野一本正经地问,“闭上嘴还怎么吃饭?”
“……你吃屎去吧!”
有秦桑的警告在前,沈芸再返回来的时候,傅北野全程没有抬眼,专心致志当一个干饭人。
秦桑则问沈芸,“找你姐夫做什么?有事找我不就行了?”
沈芸朝傅北野看了一眼,“姐姐不是不肯帮我吗?我没有办法,只好来求姐夫,我听说他和慈安医院的院长关系很好,就想问问他……”
“你问不着他,他跟院长关系再好,让不让你进去也是我说了算!”
秦桑冷冷怼她,“在家的时候我也跟你说了,你还不够格。别的也就罢了,人命关天的大事由不得你胡来,想进慈安实习,得有过硬的本事才行。”
沈芸被秦桑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求救的眼神朝傅北野看过去。
傅北野正吃着秦桑最爱的牛油鸡翅,淡淡点头,“你姐说的对,听你姐的。”
秦桑适时奉上一个“老公真乖”的笑容,把一盘子牛油鸡翅都端到傅北野面前,“来,老公,多吃点。”
沈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