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和沈芸的目光齐齐朝秦桑看过去。
沈芸眼睛里充满戾气,秋霞则直接板着脸问,“怎么不可能?”
秦桑倚在栏杆上,懒洋洋道:“慈安医院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医生要的都是医学博士,实习生最次也得是研究生,她沈芸一个国外二流院校毕业的本科医学生,想进慈安实习,以为自己出国镀了层金就成海归香饽饽了,想去哪实习就去哪实习,你当慈安医院是你们沈家开的呢?”
秋霞怔了怔,脱口而出,“慈安医院不是你们秦家投资建的吗?跟自己家的有什么区别?”
呵。
听听这理直气壮的口气。
秦桑脑子里回荡着一句经典台词——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不屑一哂,“你也说了,是我们秦家,而不是你们沈家。我们秦家花真金白银建的医院,跟你们沈家有关系吗?”
秋霞听秦桑这么一说,当即不高兴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是我生的,小芸是你亲妹妹,你们在慈安占着那么多股,安排个实习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你帮帮她怎么了?”
秦桑丝毫不为所动,她爸刚要开口,被她给拦住了。
“这年头求人办事,都这么横的吗?”
秦桑环臂看着空着手来还急赤白脸的母女俩,“礼都不送,好话也不说一句,还想让人帮你,我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秋霞瞪大眼睛,“送礼?我可是你亲妈,还要求你不成?”
“少来道德绑架那一套,这些年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秦桑态度冰冷,没有一丝转圜,“秦家可不是什么讲道德的地方,真拿我们当善人呢。我建议你啊去慈安脑科挂个号,医药费我可以帮你免。”
怼完亲妈,又朝亲爹看过去,“你也用不着对她心软,当年你求她别离开家,别丢下我的时候,她心软了吗?”
秋霞和沈芸母女俩被秦桑给气走了,走的时候还发誓再也不登他们秦家的门。
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桑和秦森齐齐鼓掌。
秦老虎一拍桌子,“秦桑!”
秦桑冷冷一眼扫过去,立时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虎哥矮了半截气势,语重心长道:“桑啊,那好歹是你妈,不好这么跟她说话。”
“这么多年我对她够客气够容忍了。”秦桑不屑道,“要不是还顾念着那点亲情,我早就放狗咬她们了。”
秦老虎和秦森同时噤声,因为他们家小霸王花真干得出这种事。
秦桑觑着她爹的神情,“一个给你戴了绿帽子的女人,你还挺怜香惜玉的。你就知道心疼外人,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你闺女呢?”
秦老虎被她数落半天没吭声,听到最后一句不服了,“哎,你这话说的没良心,我怎么不心疼你了?”
秦桑都快气笑了,“你倒是说说,你心疼我什么了?”
秦老虎义正言辞,“我是不是给你找了天底下最帅的男人当老公?”
“……”
秦桑竟,无言以对。
傅北野确实帅,可帅有个屁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提到那个臭男人,秦桑刚刚降下去的火又升腾了起来。
连饭都不吃了,她开着跑车去了市中心的Shopping Mall,把所有的专柜都逛了个遍,从一楼到三楼,各大品牌店都留下了桑姐潇洒刷卡的身影。
而正在办公室开高层会议的傅北野,手机里频繁跳出动态,银行卡像是被黑客盗刷了似的,账单频频刷新历史新高度,充满女人挥霍的痕迹。
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太过理会,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桌上,心无旁骛地听着会议内容。
会议开了整整一下午,傅北野半年没回公司,事务繁多,又将几个部门经理留下来交代了一些事情,忙完这一通夜幕已经降了下来。
他有些疲惫,扯了扯领带,这才翻出手机,发现他和秦桑绑定在一起的那张卡已经刷爆了。
这女人是购了座金山吗?
傅北野一直不太能理解秦桑冲动消费的心理,觉得是典型的“暴发户行为”,但他也不曾干预。
娶都娶了,还能离咋地。
他无声一哂,微信上多了不少消息,点进去一看,秦桑竟然破天荒地给他发消息了,是花了他那么多钱,心虚了吗?
点开聊天框,没有所谓心虚,只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秦桑和别的男人在吃烛光晚餐,切着惠灵顿牛排,喝着罗曼尼康帝红酒,旁边还请了大提琴演奏,那画面看起来似曾相识;
第二张,是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坐在直升飞机上,愉快地交流着,脸都快贴上了!
傅北野眉头紧紧一蹙,一边往外走,一边给秦桑打了个电话,“你什么意思?”
秦桑累了一天,躺在浴缸里做着spa,欣赏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喝了点小酒,声调都透着一点微醺的慵懒。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对别的女人能做的事,我对别的男人也能做。”
她又哼笑一声,小猫挠人似的,“女人要是想出轨,比男人容易多了。”
紧接着,她声调一变,转为清冷,“结婚之前我就跟你说了,你要是敢绿我,我就敢绿你,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吗?”
傅北野脸色沉了沉,坐在车上,一双檀眸危险地眯了眯,“你威胁我?”
“我只是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秦家做事的原则一向是先礼后兵,好好说话的时候不听,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秦桑撂下最后一句狠话,“啪”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