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在巷路不远处的冬青丛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沈芸趴在车窗,目睹了整个过程。
眼看着派出去的打手要对秦桑痛下杀手,她不禁慌了,转头对身后的男人说,“三爷,我就是想教训教训她,不用要她的命。”
半阴半明的光线下,露出一张阴柔的脸,他一把将沈芸揽入怀中,像毒蛇吐信子一样贴在她的耳边,声音邪惑。
“不是你说,恨不得她死的吗?我在成全你啊。”
沈芸在他怀里狠狠一抖,花容失色。
叫三爷的男人将她身前的衣扣一个一个解开,沈芸握着他的手,低声央求,“三爷,别……”
男人的脸一阴,大手一挥甩掉她的手,猛地撕开了她的衬衣,阴鸷的眸子散着精光,“你主动送上门来求我办事,得让我看到物有所值啊。”
话音刚落,他猛地摁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抵在了车门上,空气中听到衣衫撕碎的声音。
沈芸只觉得身后一凉,然后一柄利刃械进了身体里,疼的她面容扭曲。
她开始后悔了,后悔与虎谋皮!
她只是气不过,想要教训教训秦桑而已,谁让她一直阻碍她的路,还在傅北野面前羞辱她。
她这才不惜找到秦家的死对头,南桥胡同的地头蛇,韩三。
只是没想到韩三出手这么绝。
秦桑呢,她死了吗?
沈芸承受着铺天盖地的疼痛,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外头,可秦桑居然还好端端地站在外头,倒下去的人,是韩三的手下!
“三爷,三爷……你看!”沈芸急急地喊。
韩三正在兴头上,嫌她大呼小叫,“看什么看,秦桑以前没少得罪我,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他满脸阴狠,动作幅度更大了些,沈芸看着外头的情形,顾不得身后的痛,大喊道:“你的人,你的人都倒了……”
韩三拧着眉,这才抬起头,只见秦桑还好好的,心头一惊,抓着沈芸的头发就将人扯到了一旁,自己趴在了车窗上。
秦桑以电光火石之势扣住了一个人的手腕,狠狠一拧,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被她踹跪在地上,空气中传来骨头错位的声音,大汉痛得惨呼一声。
她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瑞士军刀,锐利的刀柄上还沾着血,高跟脚踩在大汉的脸上,往下压了压。
大汉疼得哭爹喊娘,连连讨饶,也吓得其他几个打手往后退了退。
秦桑身上还穿着藕粉色的小礼服,长发披在身后,一手拿棍一手拿刀,淑女和打女结合在一起,众人瞧着她,都有种人格分裂的错觉。
“就凭你们几个货,还敢跑到姑奶奶面前来撒野。我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你们还在大街上撒尿和泥巴呢。”
秦桑冷眼睥睨着他们,转了转脖颈,好久没打架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穿着裙子不方便,秦桑索性将高跟鞋和裙子都脱了下来,身上只剩了一个抹胸和一条安全裤,姣好的身材在月光下一览无余,打手们看直了眼。
空气中除了瑟瑟风声,便是吞口水的声音。
秦桑红唇冷冷一勾,朝他们勾了勾手,“来吧,一起上。”
几个打手交换了下神色,有些怵了,可三爷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兄弟们,不抓死的抓活的,今天晚上一起乐呵乐呵怎么样?”
“嘿嘿,那敢情好,说定了,谁先把她撂倒的,今天晚上谁先!”
一句话给了他们无尽动力,拎着棍子朝秦桑围了过去,一个个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像饿狼一样冒着绿光。
秦桑脸上毫无惧色,像孙悟空挥舞金箍棒似的,拎着棍子指哪打哪,寂静的夜晚一时间传来鸡猫子鬼叫的嚎声,也终于将一辆宾利吸引了过去。
车灯大开,昏暗的巷路一下子亮了起来,秦桑专心致志地干着架,听到耳边一声喊,“不好,有人来了!跑吧!”
“不行,钱还没到手,跑什么跑?三爷吩咐了,今天必须把这婆娘弄死!”
“别怕,就来了两个人,我先去解决他们,再来弄死这臭娘们!”
秦桑一个扫堂腿将人踹翻,抽空看了一眼,来人迎着光而来,穿着她亲自挑的一身暗蓝色西装,两条腿在光线下逆天的长,一张俊脸更是逆天的帅。
心略略松了口气,他终于来了!
傅北野在接到秦桑电话的那一刻,就知道出事了。
他二话不说,调出秦桑的定位,就将助理从驾驶座上薅走,猛地打方向盘调转车头,风驰电掣地朝着南桥胡同赶来。
所幸来的不晚!
他面如玄铁,挥手将朝他冲过来的两个打手撂倒,就朝秦桑走过去,他浑身带着肃杀,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黑暗使者,让人不敢直视。
他是来救人的,也是来索命的。
傅北野来到秦桑身边,看着她嘴角的血迹,眸底阴沉晦暗,“我来晚了。”
“不晚。”秦桑还紧握着手中的铁棍,“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把他们都干趴下了!”
傅北野抬手擦掉她嘴角的血,放在嘴中轻轻一吮,声音清凉,微微抬眼,邪魅一笑,“留点力气,回去弄我吧。”
秦桑:“……”
清风瑟瑟,她的耳朵根却是一热: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车!
傅北野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她单薄的身上,他女人的身子,可不能轻易被别人看了去。
“你歇着,剩下的交给我。”
傅北野从秦桑的手中接过铁棍,微微转身,方才的温情皆被肃杀替代,冷漠狠厉的视线从那几个打手的脸上扫过,吐出的字眼冰冷无情,“要么滚,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