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得孟婉七魂丢了五魄。
她木然地侧着脸半晌,等陈子羡责备的话说完,才缓缓回过神来。
无法相信,陈子羡会有动手打她的一天。
孟婉眼底盛泪,倔强地瞪着他。
陈子羡未觉不妥,反而因她的目光气更盛三分,“善妒的女人果然可怕,你瞧瞧你这样子,我真觉得太陌生了!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丢下这话,陈子羡大步离去,背影决绝。
孟婉僵站在原地,直到车子引擎声响起,她才如大梦惊醒般飞跑出去。
“子羡!子羡你去哪儿?你回来啊!”
不管她喊得多用力,车子就是没有停下。
路灯下,孟婉抱着双臂,缓缓蹲下.身,任泪水滴落,浇湿了夏日午夜依旧温热的地板。
要她怎么相信,结婚五年对她无微不至的丈夫,因为一个女人竟然对她动了手?
他就那么爱那个女人吗?
爱到连不是他的孩子也可以接受?
想到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孟婉用力地擦去泪水。
她孟婉怎么可以被轻易地打倒?
不,绝不!
绝不可以让她用心经营的公司和婚姻被抢走!
……
翌日一早,孟婉亲自准备了早餐,送去公司。
她有她的坚韧,不是愿意服输的性格,但现实并不按照想象运转。
为了她的婚姻,为了她的爱情,为了陈子羡,她可以改,她甘愿让步,甚至示弱。
上班时间到,陈子羡仍未出现,电话依旧不接。
孟婉不急,耐心地坐在办公室里等。
等了许久,仍不见人影。
为了给陈子羡做早餐,她起了个大早,昨夜又不得好睡,等着等着,她就觉得困了。
首席的办公室里配着休息间,孟婉对此很熟悉,便到休息间去补觉。
哪知刚躺下,她就瞧见床垫和床头之间的缝隙里,露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孟婉把它抽了出来,脸色立时变得极其难堪。
定了两秒,她把那东西扔了,掀开被子,枕头,床单,里里外外寻了个遍,包括柜子里,果然找出了不少情.趣用品。
其中有崭新的,也有用过的,上面甚至还有残留物。
孟婉一阵恶心,捂着胸口不停干呕。
到了此刻,她要是再没有任何怀疑,那就是她傻得彻底。
……
医院。
孟婉冲进病房时,詹薇凝正坐在床尾,看护在收拾东西。
看那架势,是要准备出院了。
一想起休息间里那些恶心人的东西,想起詹薇凝故作可怜的嘴脸,以及陈子羡因在意她而对自己怒目相向的样子,孟婉就算再能遇事冷静,此刻也无法淡定。
她冲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詹薇凝的脸上。
詹薇凝被打得两眼发懵,捂着脸颊,不解地问:“陈太太,你怎么动手打人啊?”
“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就该打!”孟婉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面目。
詹薇凝瞬间就泪如泉涌,顿了一秒,竟起身去推孟婉。
“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就算我未婚先孕,就算我被男友抛弃,那又怎么了?是我傻,是我遇人不淑,但你凭什么骂我是第三者?亏我还对你心存感激,你竟然这么污蔑我!”
她一边说,一边哭,还一边挥着手不断地把孟婉向后推。
为了避开不被打到,孟婉连连往后退,不慎绊到了墙角,她不受控制地往后摔。
慌乱中她紧张地把重心向前俯,双手也向着詹薇凝伸去。
不过就是碰了一下,詹薇凝就连连向后退步,最终撞上了墙壁又扑倒在地。
这一落,是整个上半身重重与地面贴合。
不仅孟婉看傻了,一旁的看护也愣了。
詹薇凝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流泪哀嚎起来,“快叫医生!我的肚子……啊!我的孩子,快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