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说很恶心

　　比起在他面前博同情，沈清歌更想淡然的接下他的西装。“谢谢。”

　　“不客气。”陆承云靠在身后的电线杆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点燃了细烟。

　　“我想知道当年的苦衷。”他顿了顿，继续道：“只要是你说的，我愿意相信。”

　　浓浓的烟雾让沈清歌看不清楚他到底是怎样说出这种话来的！

　　陆承云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说出这些，沈清歌不知道，更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五年了，他还在追究。

　　沈清歌哽咽了，喉咙燥的很，抽噎了许久才勉强换上笑容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陆承云没有回答，只是不做声地吸烟，一根烟很快就变成了烟头踩在脚下。

　　“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陆承云的瞳孔逐渐缩小，他抬起的手犹犹豫豫，最终砸在了电线杆上。

　　“到底为什么，是什么苦衷能让你那么绝情的对我做出那些？沈清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陆承云的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就那么拧着，悬着，用力会断，放手会乱。

　　“我…算了。陆先生，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是你单方面提出的分手。”

　　沈清歌咬紧了牙关，过往的种种都在告诉她，不能说。

　　说了，也无用。

　　沈清歌想喊出来，她爱过，当然爱过！倘若不爱又何来恨？

　　她兴许可以解释，可陆承云爱她，宠她，将真心一切都给了她，却从不信她……。

　　沈清歌不想再多纠缠了，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敞开天窗说亮话。

　　“陆先生，家里人还在等我，你若是没事，我先走了。”

　　陆承云没有挽留，又或是他自知留不住。

　　在沈清歌的身后，陆承云将那个人看的真真切切。

　　“林瑾卫？你来干什么？”沈清歌有些诧异，同时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林瑾卫的余光向后扫了扫，陆承云就那么望着他，也遥远地望着两个人在月下黏在一起——亲亲我我。

　　林瑾卫随后得意地扯了扯嘴角，凑到她耳边，低声质问：“我不是说了，让你和他少来往。你当耳旁风？”

　　沈清歌已经顾不得自己身处何处了，用力推开他，脸上有些怒意：“你够了没有？”

　　林瑾卫就是见不得沈清歌一见到陆承云那满骨子的深情样。

　　简直卑微透了。林瑾卫也不分场合，一只手将沈清歌推倒在地。

　　地上的小石子咯的后背生疼，沈清歌倒吸了口凉气，用手撑着地面想借此减轻些疼痛。

　　“林瑾卫，你疯了是不是？”沈清歌怒斥着，推搡着他压过来的身子。

　　沈清歌纵使力气再大，也抵不过一个成熟男人的力道，挣扎了片刻索性放弃了。

　　现在激怒他没有任何好处，这个人的疯狂沈清歌太清楚了，她只能尽力的给自己留一些退路。

　　沈清歌叹了一声，小声道：“林瑾卫，你先起来，这里都是人，你我不要面子，那林家呢？”

　　林瑾卫压在她身上，熟练地用一只手掠过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

　　他的面庞在沈清歌的眼中不断放大，直到两人的距离近的不能再近。

　　她听他嘲讽着：“沈清歌，你骨子里到底是有多贱？对一个抛弃你的人还上赶着献身？”

　　这种话不是第一次听了，虽难听了些，沈清歌却早就习惯了。

　　随他骂吧，只要别在这里乱来，于沈清歌而言，怎么都行。

　　“沈清歌，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在陆承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这句话，沈清歌并不否认。

　　曾几何时，甚至是现在，沈清歌都同他想的一样。

　　“你知道。”林瑾卫掐着沈清歌手腕的手掌不断收紧，一瞬间想开了一样冷笑：“是，你早就知道。”

　　“你知道陆承云不爱你，你知道自己微不足道，你更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林瑾卫大声诉说着所有的不甘，他空余的手掐上沈清歌的下巴抬了起来，眼里布满血丝，艰难的开口：“你对我，可有半点上心？”

　　林瑾卫也好，陆承云也好，他们都在逼问着沈清歌对他们如何如何，可他们又何尝反思过自己的不是。

　　沈清歌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重新来过的爱尚不能接受，何况是这种补不齐的窟窿。

　　“没有！”沈清歌决绝的回答他，打破他最后的希望，“林瑾卫，你不配说爱。”

　　他不配，谁配？陆承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