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语。
盯着他锃亮的皮鞋,把泪意又咽回去。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唇角的笑冷得像冰:“还好聚好散吗?”
她沉沉地凝着他,眼神近乎痴迷,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注视,狠声:“说话!”
她笑起来,嗓音干哑:“你想听我说什么?求你救我吗?你会救吗?”
她可是伤了他心上人的凶手。
他讽笑:“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
她摇头。
她已经输了,输得很彻底,不想再输得悲惨。
他轻笑出声:“嗯,不错,很有自知之明。”
她依然在笑。
是吧,她就知道求了,他也不会放过她。
他松开她的下巴,拿了深色的帕子拭手,一根一根擦得特别仔细。
好似刚才触摸过她,让他觉得特别脏。
“来人。”
刚才的狱警跑进来:“陆总。”
男人淡声:“把她放了。”
殷情的手铐被打开,看她还坐在椅子上不动,狱警笑道:“殷小姐,你被释放了,可以走了。”
殷情缓缓抬头,眯起眸子,看向冷然俯瞰自己的男人,“为什么?”
陆绍行慢条斯理地折起手帕,收进西装内袋:“你伤了真真子宫,她无法再给我生育,放你出来,给她代-孕。”
原来是这样。
她还在想,他也许明白了她的一片痴心。
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
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其实是有理由的……
原来啊……
她再次笑起来,笑得纤瘦的身子都不停颤抖。
陆绍行沉沉看着她,不发一语。
她一直笑得苍白的脸都泛起病态的红,才慢慢消停下来。
她软软地靠向椅背,歪头看着他,娇俏的语气:“怎么办?陆绍行,我好像并没有爱你爱到那种程度呢,要不你也试着对我好一点,这样,说不定我一感动,别说给她做代-孕了,或许你亲手喂我毒药,我也甘之如饴地吃下呢。”
他面色更加铁青:“这种机会,只此一次!”
殷情无所谓地耸肩,依然笑得嫣然。
“很好,你给我把牢底坐穿!”
看着他卷怒而去的背影,她还在笑,眼泪却从眼里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陆绍行,你可知道,我只是要你对我好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而已。
就那么难呵?……
——
“这就是那位殷大明星啊?”同室的女囚围过来,扯起殷情的脸,“长得确实够嫩,跟咱们普通人是不一样啊?”
另外的女囚讽笑:“那是,人家是天仙嘛,男人们最喜欢含着压着骑着的!”
监狱里一阵轰堂大笑。
殷情胃病又犯。
一阵一阵,似绳索勒着皮肉,一层一层缠紧,疼痛不止。
“松手!”她冷冷看向扯着自己头发的女囚。
“哟,还挺横?”
“男人惯的呗。”
头发再次被狠狠拽住,头皮都似被扯掉,一把头发被女囚扔到地上。
殷情疼痛不止,抓过她的手腕张嘴咬上。
“啊——臭表子,我特么弄死你!”女囚疯了似的,对她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