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情第一次知道,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在她眼前,依然是不入流的玩意。
她垂眸,心伤。
“不要再来找他,当年他是病了,现在他好了,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没过多久,她得知陆氏上市受阻,咬咬牙,跑到陆家去找他们。
那天是她事隔数年再次见到陆绍行。
当年的白衬衣少年,如今已是西装笔挺,丰姿卓绝,看到她,眸色淡疏。
他沉稳了,老练了,那双眸子里从前见到她的熠熠星光也不再有。
可她还是再一次的沉沦了。
曾经,他对她说,她是他的药,医好了他的遍体鳞伤。
而于她,他却是她的毒,一辈子都解不掉的毒……
她向他求婚,嫁妆就是帮陆氏上市。
陆母尖叫:“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陆家用得着一个低贱戏子来帮助?”
殷情假装没听见她的叫嚣,直直看着陆绍行,红唇轻勾:“只需要两年,若你不再爱我,两年后我退出,从此彻底退出你的生命。”
她不管他是不是有了新的爱人,也不管他是否忘记从前,她只想为了自己只开过花,却未曾结果的爱情再驳一回。
驳最后一回。
陆绍行沉沉凝着她,似要将她的心都看个透,而后,他点头,应了。
两年婚期里,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不是她不想见,而是他不见。
难得见到几次,不是因为他公司的事,就是他和她曾经的好友温真真厮缠在一起,当着她的面,怎样亲热的事都做。
他看不到她滴血的心。
她也不曾揭开自己的痛给他看。
一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男人,就算她再痛,她说了他也不会懂,更不会在乎。
从刚开始的痛,到后来的凉,殷情这才发现,曾经的爱情,他早已当成一场梦,现在已经梦醒,他重新融入了新的爱情,唯独只有她一人不愿醒。
现在不得不醒来时,真的是挖心挖肝的疼……
——
温真真提着礼物进病房来探病。
“这是陆总派我去给你买的,现在公司上市,他说你功不可没,特地让我过来感谢你。”温真真笑靥如花。
殷情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好几瓶酒。
价格昂贵的那种。
可是,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她住院,正是因为酒而导致胃穿孔?
她笑:“你转告他,礼物我很喜欢。”
温真真想从她脸上看出愤怒。
可是,没有。
她依然无所谓的样子。
温真真感觉自己一拳出去,打到了棉花。
她在心里冷笑,又拿出离婚协议书,递到她面前:“绍行已经签字了,你签好我会去办理。”
殷情看着他龙飞凤舞的签名好一会儿,这才掀起漂亮的长睫:“离婚的事,让他本人来。”
“他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殷情固执:“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