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她握住景安的手,祈祷着奇迹。
景安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见到唐星宁才如释重负:“你好好听爷爷的话。景家现在都是一群无情无义的人,景元风和大伯没能力,整天游手好闲,迟早把你爸爸留下来的钱败光。爷爷留给你的东西,你得攥在手里,女孩子多个钱傍身,没错的。”
景安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年轻时立下了显赫的战绩,退休后又在商业上大展拳脚,和许家还有孟家,形成了商场上的三足鼎立的局面。
大部分产业他都留给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又传到景元琳的哥哥景元风手上,现在几乎都败光了。
但他手里握着的,是B城城西现在最有商业潜能的几块地、许家的10%股份和一些积蓄。景家人就是怕唐星宁回来瓜分这些财产,才不让她见景安的。
“我不要……爷爷……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唐星宁舍不得,这是世界上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亲人啊。
“你就当……替爷爷保管好财产……”他艰难地拍了拍唐星宁的手,那皱纹纵横的手,凉的吓人,“你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唐星宁知道,景安这是回光返照,交代完后事,在大家面前离开,免得唐星宁落人口舌。
很快,景安的床前便围了一圈人,但仍旧握着唐星宁的手。
讲的话,无非是让他们好好看着景家,好好做人。
吊着的气终于放了下来,握着唐星宁的手终于没了力道。一群人围着他哭哭啼啼。
佣人忙碌地操办后事,却有意把她挤出了景安的房间。
唐星宁缩在角落里,攥着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生疼。眼里的泪像怎样都留不干,模糊地看着那个枯瘦的老人被抬进灵柩。
景安交代过,后事一切从简,而且要尽快办完。
她多想再上去看他一眼,可是所有人都在推开她。
岑以珍已经换了一身黑,神色如常地站在唐星宁面前,仿佛刚刚痛哭流涕的人不是她。
“你可以走了,唐小姐。”
“我要送爷爷最后一程。”声音里夹着厚重的哭腔,她扶着墙壁,才堪堪能支撑柱自己的身体。
“不太合适,”她双手抱胸,睥睨着她,“我刚刚跟许二少说了,他也答应了带你走。反正,景老爷的葬礼,你不能出现。”
不能让别人知道唐星宁跟景家有关系,否则,那些谣言,不胫而走。
“岑以珍,你好狠的心。”她第一次,对她这个妈妈这么深恶痛绝,这样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怨恨。
“这是你的命,唐星宁,别怪我。你就应该站在暗处,别以为自己现在进了娱乐圈就能改变什么。你永远不可能站在高处,永远不可能超越我甚至毁了我。”
唐星宁刚出道的时候,人人都说她是小岑以珍,说她就是照着岑以珍整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事业爱情双丰收,最后回归家庭,在娱乐圈息影。
唐星宁无时无刻想超越岑以珍,岑以珍却无时无刻想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