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一双大手忽地拽起阮希,熟悉的动作和重量让她倏地醒了过来,“段逸风……”
抗议不满的低呼,他置若罔闻。
她疼出了声,秀眉紧蹙,双手抗拒地去用力推他。
“瑶瑶……”他突然低喃,唤着林瑶的名字。
她身子一僵,闻到一股酒味,目光定格在男人冷硬淡漠的俊脸上,“你又喝酒了?”
每次都是这样,喝了酒来找她,跟她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却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四年了!
这样被忽视被冷落的婚姻生活,她过了整整四年。
原以为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真心,而今,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耗不起了。
“段逸风,你清醒一点。”手臂够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兜头泼到了他的脸上。
段逸风猝不及防,双眸爆发出赫然的光芒,大掌猛地一扯,死死握住了阮希的双膝,“阮希,你找死?”
被他用力一抓,阮希左膝盖疼的钻心,冷汗涔涔从后背往外直冒。
“段逸风,你放开我。”她疼的声音都弱了几分。
“你是我妻子,尽义务是你的职责。”他语气恶劣,听的人心尖滴血。
她是舞蹈演员,天生一双完美修长的长腿,每当这种时候,他的双手多数时候都会流连在她的腿上,难免碰到她的膝盖。
“疼……”这一刻,所有的感官只剩这一种感觉,也分不清到底是病痛,还是心痛。
终于结束,他像丢垃圾一样掀开她就欲离开,她伸手拽住他,“明天,就在本市的歌剧院,我舞蹈巡演的最后一场,你一定要来看。”
她死死压抑着疼痛,才语气顺畅地说出这句话。
“你的那些低俗表演,值得我浪费时间去看?”他语气冰冷,带着鄙夷。
她毕生的事业追求,在他眼里竟是低俗表演?
握着他手指的力道紧了几分,“我不管,你一定要来看。”
他转过身,黑曜石似的眸子溢满寒凉地盯着她,“阮希,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不是爸爸逼我,你以为我会娶你?”
阮希呼吸一窒。
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当初与他结婚,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如果不爱,她在法国四年,为何每个月都写信给她?
四年,四十八封信,每一封都溢满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独自一人身在异国他乡学舞蹈,是他每个月的来信温暖鼓励了她,让她最终坚持了下来。
她学成归来,如愿以偿嫁给了他,结婚四年,她跳过上百场舞,每一场都座无虚席,随着技艺的精湛,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可每一次,台下观众里都没有他。
“逸风,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上台跳舞了,我真的希望你能来……”
“没空,林瑶明天回来,我要去接机。”他不耐烦的甩开她,径直到隔壁卧室洗澡睡觉。
阮希被他甩的从床上跌下去,膝盖撞到地板,疼得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仍趴在地板上,浑身早已冻得冰凉,寒气侵袭,左膝阴阴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