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胳膊。
刚才不过抱着林与笙亲了一下,我浑身上下就又疼了起来。
虽然说是为了报复苏嘉禾,但是林与笙的嘴唇凉凉的,软软的,口感很不错。
这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方面都这么的完美,就是实在太蠢,这一点要扣分不少。
“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啊……”外头的佘姝带着哭腔喊道。
“现在你满意了?”林与笙的脸简直就是一块寒冰。
佘姝出去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我两个人。
就在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苏光济的声音:“与笙,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与笙侧了侧身,苏光济随即又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我:“苏然?”
“苏然在这里住院,所以我过来看看。”林与笙的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淡淡解释道。
苏光济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说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了嘉禾的声音……”
“你听错了,苏嘉禾早就已经走了。”我瞎编道。
我可不想让苏光济知道,我强吻了林与笙,否则他非把我打得半身不遂不可。
现在的我可没有半点躲闪的力气,比以前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追上苏嘉禾,佘姝很快又快步过来了,似乎还要找我对峙。
看到苏光济时,她明显愣了一下,上前扶起他道:“你怎么下床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你还要留院观察两天,不要走动。”
说着,抬起头看向我,装作十分诧异的样子:“苏然,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到佘姝瞬间温柔似水的话,我嗤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善变,难怪可以将苏光济绑得牢牢的。
“我被人打了,所以就住医院了。”我懒得再解释更多。
苏光济眼神变了变,哼了一声道:“你要是不到处惹是生非,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挨打?”
在他眼里,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哪怕我被一群小混混抓住揍了一顿,那也一定是我惹了别人在先。
“光济,别站在这儿了,外套都没穿呢,小心着凉了。”佘姝捅了捅苏光济。
苏光济嗯了一声,转身朝着病房走去。
“与笙,快帮我扶一扶他。”佘姝又朝林与笙道。
林与笙上前扶起了苏光济,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冷笑了一声。
要是此刻受伤住院的是苏嘉禾,苏光济断然不会是这种反应……
佘姝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冷然,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在这之后,苏光济没有再来看过我,大抵对于我这个被小混混揍了一顿的女儿,他觉得十分的丢脸。
苏光济的身体似乎有些糟糕,护士每天都要进去给他打好几次针。
等到我出院的日子,林与笙叫人给我送来了衣服,还有一部新手机。
之前那部手机已经被那帮小混混踩碎了屏幕,大抵那天我亲林与笙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见了,所以才会叫人给我送来新手机。
这算什么,一种补偿吗?
可他分明不欠我什么。
又或许,他是在对我表示同情?
可我也并不需要他的可怜……
“对了,苏小姐,林先生还让我告诉你,之前你答应帮他做的那些事情,暂时不需要做了。”说完这话,那人就走了。
我换下病号服,把玩着新手机。
这是刚出的苹果PLUS,这大概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用过的最好的东西了。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里只有林与笙一个号码。
我将通讯录上传,设置了屏保和开机密码,然后浏览云盘,寻找我以前的那些资料。
看到里面的资料,我舒了口气——那些照片和语音一样也不少。
收件箱里静静躺着十几条短信,全都是徐晓攸发来的。
我怔了一下,这些天,我竟然把晓攸给忘了。
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她现在一定急得不行了。
“你个死丫头,这两天你都跑哪里去了,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都不回我,手机还关机,我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我刚拨通徐晓攸的电话,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大概也只有她,才会这么担心我了。
我的心头一热,鼻尖忍不住有些酸涩:“我在医院。”
“什么?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徐晓攸雷厉风行地挂了电话。
我看着挂了的电话,有些哭笑不得,我都没有说是那家医院,她怎么过来呢?
我将地址发了过去,徐晓攸没有回我。
没多久,她就一阵风一般刮了进来:“苏然,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到医院来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瞒着我做了什么自残的行为,我一定饶不了你。”
徐晓攸的话听上去十分的严肃,但是话里的关心,却一点也不少。
我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苏嘉禾和黄毛之间的事情,听我说起挨揍的一幕,徐晓攸眼圈一红:“苏然,你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你?你笨啊,你不知道反抗啊?”
她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骂起了苏嘉禾和佘姝。
骂了好一会儿,她才擦去眼泪,抬头看着我道:“你吃东西了吗?我去给你买一点,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摇头:“吃过啦,我输液很快就输完了,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晓攸在床边陪我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苏然,你们公司老板许渊那个人怎么样啊?我们公司正准备和他合作一个项目,不知道能不能谈妥。”
其实除了人品,在管理策略上,许渊还真是没话说。
这些年,公司在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年收益也越来越高。
“那挺好的,如果谈妥,说不定以后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了。”我笑道。
“是啊,这一次是我负责这个项目,要是做好了的话,我可就要升职经理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她道。
听到晓攸的话,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徐大经理,预先祝你升职顺利。”
听到我有些调侃的话语,晓攸翻了个白眼:“讨厌。”
我和晓攸躺在床上说着一些过去的事情,然后一边打趣一边憧憬着未来,这样的感觉十分的舒服。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被叫醒,天是已经黑了。
晓攸将我从医院接回了家,这天晚上,她一直陪着我,第二天一大早还给我买了早餐。
我身上大部分是皮外伤,医生说我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几乎没受什么内伤,所以虽然很疼,但问题不大,只是伤势看上去比较恐怖,所以从医院出来的第二天,我就继续回公司上班了。
来到公司之后,免不了又有些人在我背后嚼舌根。
许渊有点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出现,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身体状况不太好的缘故,他倒是难得地没有刁难我。
下班的时候,林与笙的车停在了公司门口,车上却不见他的人影,只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苏小姐,你好,我叫秦逸,是林先生的私人秘书,以后还请苏小姐多多关照。”
那男人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下车替我打开了车门:“林先生吩咐过,一定要安全将苏小姐送回家。”
“是吗?”我皱了皱眉,弄不懂林与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上车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生,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我租住的公寓。
“你这是带我去哪?”我问秦逸,“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苏小姐尽管放心吧,我会安全将你送到家的。”秦逸专心致志地开车,那模样不像是有什么歹意。
我不再说话,我倒要看看林与笙究竟想要干什么。
车辆足足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不远处是一处高档小区,距离我上班的地方并不远,因为是在市中心,所以价格一定很贵,根本不是我能租得起的。
“苏小姐,林先生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建议你先住在这里,租金和物业费已经交足了一个季度,苏小姐只需出水电费就行了。”秦逸说道。
是吗?
可我怎么觉得林与笙有点不安好心呢?
之前我强吻了他,他不是应该报复我才对嘛?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声,秦逸解释道:“林先生说了,这一次苏小姐受伤,大部分是因为林先生的缘故,所以,这也算是对苏小姐的一种补偿。”
这个倒确实,如果不是林与笙这个王八蛋缠上我,我也不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林与笙替我准备的是一个小公寓,六十个平方的样子,一室一厅,阳光景观不错,房间里面东西齐全,只需拎包就能入住。
客厅的茶几上,还有一份租房合同,以及钥匙、门卡。
“苏小姐,东西都在这里了。”秦逸道。
我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可还是有些犹豫,不想就这样接受林与笙的好意。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更何况他已经帮我请了一个那么好的离婚律师了,我再住他租的房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这么想着,我去楼下打了车,回到了我先前的小公寓。
小公寓所在的小区,是便宜的代名词,老,旧,环境还很吵。
我打开公寓的门,入目是一片狼藉,我的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衣服鞋子丢了一地。
难道是贼?
可并没有什么东西失窃,甚至连我放在抽屉里的钱都纹丝未动。
门窗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我去找物业,物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我仅仅四天不在家,我的房子就被人翻了个底朝天,而你们还不能给我一个解释?”我实在是心平气和不起来。
物业一时间根本就无法给出个答复来,知道许久,一个工作人员走出来告诉我,是一个自称我丈夫的人拿了房东放在物业的备份钥匙,那个人还出示了结婚证,证明自己和我是夫妻关系。
又是夏明诺……
我冷笑一声,眼看这里是住不下去了,夏明诺拿走了备用钥匙,不知道还会不会来上门“光顾”。
便叫了搬家的车子,招呼了房东过来退房。
房东十分的不乐意,但是听说我的情况以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我交的押金都退给了我。
我将行李草草收了收,然后让搬家东西搬去了林与笙替我租的那个小区。
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好以后,我才发现我将房东的钥匙也一并带过来了。
又要多跑一趟了。
我苦笑了一声,回到缘来的小区,将钥匙交给了物业,刚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看到一个身影在鬼鬼祟祟地朝小区里看。
是那个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