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言听着她低落的声音,仿佛一瞬间被拉进了她的情境之中。夜风顺着话筒,吹拂在他的耳侧。
“晚晚,你怎么了?”他蹙眉问。“你喝酒了?你在哪里?”
季梓晚哽咽:“别管我了,我又被人渣给甩了。你们男人是不是总是这样……永远都不愿意建立一段长期的感情?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傅嘉言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每当她从其他男人那里受了伤,她知道自己总是有地方可去的。
一回头的时候,傅嘉言总是在那里,张开双臂,安抚她的伤口。
果然,傅嘉言开口:“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得到了那边的地址,傅嘉言立刻披上外套出门。
……
黑暗的房间里。
殷白一整天水米未进,额头滚烫。身上的伤口发了炎。
她被丢在这里之后就再无人管过她,唯独心善的保姆在外头转来转去:“小姐,你额头这么烫,肯定是发高烧了啊,老爷还交代了不许给你吃饭喝水,这样下去不行啊,得去医院,我现在就给少爷打电话请示……”
殷白虚弱道:“不……不用给他打……”
话未说完,眼前一片金星。
保姆拨出傅嘉言的电话:“……少爷,少爷!殷小姐她……”
“我有事,在路上。”
傅嘉言开着车,以为是保姆想要替殷白求情,直截了当拒绝,“有事等我回去再说。”
“嘟嘟嘟嘟……”一片忙音。
保姆从门缝里头看到殷白如同一团破抹布一般蜷缩在角落里头,急得团团转:“这样下去可怎么办,会死人的啊。”
……
傅嘉言到了地方,下车。
季梓晚独自一人坐在马路边上,望着漫天霓虹发着呆。
“……又被甩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季梓晚苦笑,“他就这么跟我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是觉得我铁定离不开他了么?”
她给傅嘉言递了一罐啤酒。傅嘉言仰头喝下,坐在她身侧,心疼道:“这种男人配不上你。”
季梓晚也仰头喝了一罐啤酒:“是,但没办法,我还真就迷恋他这种样子。每次他甩了我的时候我都很难受,几天之后他来找我复合的时候,我又会不由自主地同意跟他复合。”
她喝完,侧头看傅嘉言。傅嘉言在夜色里轮廓分明,薄唇微抿。一如既往很帅。
“如果没有他的存在的话,或许我会喜欢上你的吧。你对我这么好……唯独,出现得比他晚。”她忽然开口。
傅嘉言苦笑一声,没搭话。
季梓晚站起来:“光喝酒有点没劲儿。你愿意陪我飙一段车吗?”
傅嘉言点头。对于季梓晚的任何要求,他都难以拒绝。
他踩下油门,把车速踩到了一百三十码。季梓晚大呼一声:“刺激!”
这样的夜晚,他陪着她在公路飙车,车子越开越快,凉风迎面拂来,吹开了季梓晚的头发。季梓晚在副驾驶上把手卷拢在嘴边,朝着天空大喊:“……去特么的失恋!”
看到季梓晚这么畅快的样子,傅嘉言唇角勾起一抹笑,更深地踩下了油门……
谁也没有注意到从昏暗的岔路口忽然拐出了一辆大货车……
……
“彭”的一声!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整个人天旋地转。
两人都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