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山也就是客气客气,倒不是客套,只是他自己住的地方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看不下去。
好歹也是堂堂的富家大公子,好好的别墅不住,非得自己住套小房子,虽然是在最繁华的闹市。
霍牧尘回国的第一站,便是姜白山的窝,自从那次之后,他便发誓,哪怕以后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也不会再去。
“你干嘛?”
霍牧尘都准备进电梯间了,才发现姜白山竟然还跟在自己到底身后。
这个家伙脚上明明穿了一双锃亮的皮鞋,甚至都能反光了,为什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嘿嘿嘿,你也知道,最近我那边事情比较多,你就多收留我一晚吧!”
霍牧尘叹了口气,刚毅的脸庞上满是嫌弃。
“自己开房去,别跟着我。”
“别呀,我这不是还有点事情想跟我们的霍大少汇报呢么,你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
霍牧尘听了一阵恶心,这个家伙虽然长得不是特别的帅气,当然了,跟自己是没法比的,但是起码能看得过去,尽管这样,他还是有些不悦。
龙城酒店888总统套房内。
此刻霍牧尘正打开酒柜的门,虽然这间酒店的规格算是比较高档的,但是唯独没有他所钟爱的红酒。
“又纠结呢?你这样,等这两天我有空了就让人去酒庄给你取一些回来,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一瓶红酒,还有那么多的行行道道。”
路过走廊的姜白山看到又在酒柜面前驻足的霍牧尘就是一顿牢骚。
“你懂什么,你也就只会喝着不知名的垃圾跑着别人泡过的女人。”
没有色彩没有魅力,甚至都没有一点语调,霍牧尘醇厚略带沙哑的声音出现。
这套总统套房,霍牧尘还依稀有些印象,不过现在他很难拼凑的完整,甚至有时候觉得当时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家龙城酒店在他很小到底时候,就坐落在了这里,这么多年依旧矗立在这里。
霍牧尘看着玄关处,眼神游离。
好像小时候的事情一幕一幕的正在发生,而现在的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
“喂喂喂,霍大少你又怎么了这是?”
姜白山用手在他的面前慌了好一会儿,他竟然纹丝不动,深邃明亮的眼睛竟然都没有眨一下。
“你不是有事儿说,赶紧的!”
霍牧尘有些不耐烦,若不是因为姜白山是他发小,最好的朋友,恐怕现在他还在门口候着呢。
这总统套房就是不一样,金碧辉煌的装饰,甚至挂在墙壁上的壁画,都价值不菲。
姜白山抬起屁股朝着霍牧尘挪了挪,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沙发坐坏,样子好笑至极。
“你说你都回来几天了,带你去酒会,你嫌无聊,大长腿也不看一眼,带你去会所,你嫌闷,一个人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你说...”
姜白山真说得起劲,没想到却被霍牧尘无情的打断。
“你到底有没有正经事儿?”
霍牧尘有些不耐烦,眉头紧锁,棱角分明的脸上略微带了一些怒意。
“别别别,不是说好我今晚就住这儿嘛,再说总统套这么大你一个人不害怕呀。”
说着说着,姜白山已经被霍牧尘给推搡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不是,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上次跟我们发生车祸的那个叫安黎的女人,你说你怎么就...”
已经站在酒店过道上的姜白山,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沉,就被霍牧尘给重新拽进了房间内。
“那个女人怎么了?”
姜白山等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他因为一个女人给拽来拽去。
“这就对了嘛,坐下说坐下说。”
这下他到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霍牧尘一动没动的紧紧盯着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环胸而抱,脖子微微歪了一些,眯起眼睛,样子有些瘆得慌。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她不是安氏集团安家的女儿嘛,但是境遇不太好,被人陷害进了监狱,但是自从出狱之后她就一个劲的沟引一些富家公子,好像是在为了筹集一笔款项,但是具体的我也没有问的太仔细。”
姜白山之所以打听这些,就是因为当时在那场被制造的车祸现场,霍牧尘对安黎的反应让他有些诧异。
对方的过失,就算是不像追究责任,那也没有必要带人家去全身检查吧。
“就这些?”
姜白山木乃的点了点头,他只不过听说了一句而已,又不是专门调查,若是他真心想要调查安黎的话,估计连安黎身上有几颗痣都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一分钟后,姜白山又一次站在了龙城酒店总统套房的门口。
方才霍牧尘在姜白山的面前表现的很沉稳,没有一丝丝的留恋之意。
但是此刻的他,心里却开始盘算,难道她真的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天空灰蒙蒙一片,虽然时间尚早,但是安黎已经在街道上晨跑了。
她以前很忙,没有时间,但是在监狱的时间,让她改变了一切。
五公里,每天早上雷打不动。
慢慢停下来的安黎,额头上留下了一颗颗汗珠。
盘起头发的她,少了一些妩媚,更多了一些少女般的清纯。
昨天晚上她的脑海里面始终浮现着霍牧尘抱着自己甚至亲吻自己的那一幕,以至于她一晚上都没有进入深睡眠。
湖中已经有打捞赃物的小船只在缓慢的移动,她做了几组拉伸运动,双臂撑在栏杆上张望着湖中心。
没一会儿,便从贴身口袋里面掏出了霍牧尘的名片。
这个电话到底该不该打呢?打过去又该说些什么呢?
微微的叹了口气,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留给她的却是越来越少。
看来自己还得好好的策划一番,不过她现在想想昨夜自己说的话,确实很突兀。
殊不知,此刻在她身后龙城酒店的总统套房内,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
没错,那人正是霍牧尘。
一个人在国外闯荡的生活,让他习惯了早起。
随心看看本市的景色,无心却看到了趴在湖边栏杆上的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