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盛居大院门口。
谢扬生拂晓一推开门就看见谢惋。
她穿着漂亮的旗袍,傻傻的站在那里笑。
“惋儿,怎么来这么早?”谢扬生疑惑的问,谢惋开心的走过去抱住他,不停的笑,不停的笑。
谢扬生被她感染,揉着她的头发道:“傻丫头,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谢惋看着他,眼睛里有光芒闪烁。
“师父,我可不可以喜欢大帅?”
“他说他喜欢我,师父,我想喜欢他!”
谢扬生有一瞬间大脑是空白的,他看见谢惋眼中的喜悦,像星河浩瀚,透着明亮的光。
他心里隐隐痛起来,摸着她的肩膀问:
“大帅说他喜欢你?”
“是!是!”谢惋兴奋的几乎跳起来:“他对我好,不因为我是戏子就瞧不起我,他还让我把他当作普通人,师父,我喜欢他,我喜欢大帅!”
哐当——
徐伯手里的水盆整个摔在地上,他怔怔的看着谢惋:“惋儿,你说你喜欢谁?”
谢惋只当是沈翊平大帅的身份吓到了徐伯,她脸色绯红,不好意思的说:
“徐伯,大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一点都不凶,是个特别特别温柔的男人!”
“可我们是戏子。”谢扬生抓住谢惋的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孩子,就算沈大帅不计门第,可你别忘了,他早已成婚,有夫人,有儿子,你喜欢他,有没有想过结果?”
谢惋蓦地愣住,她忘记了沈翊平有妻子,她在大帅府呆了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见过“夫人”,所以她忘记了“夫人”的存在。
“是啊!大帅已经成婚了。” 谢惋低声说着,谢扬生摸摸她的头发,正要嘱托她什么,春盛居外传来巧娘的声音。
“惋儿,云哥儿不好了!”
谢惋一惊,急忙跑去巧娘面前,着急的问:“云哥儿怎么了?我出门时看他还好好的!”
巧娘哭的浑身颤抖,语无伦次的说:“他不好!浑身滚烫,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谢惋的心一下子揪起来,拽着巧娘急急忙忙的上了一辆黄包车。
回到大帅府天才亮起来,谢惋紧张的跑去云哥儿房间,一推门没有看见云哥儿,反倒看见一屋子不认识的女人。
有嬷嬷,有婢女,还有一个穿着素白衣服,面容冰冷的女人。
谢惋心里咯噔一下,她回头看巧娘,发现她红着眼睛,两只手抵在门上,不停的说:
“惋儿,对不起,对不起!”
她将房门关死,谢惋还未及反应,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力道十足,她被打的登时坐在地上,半张脸都是麻的。
“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这一巴掌是赏你的!”春蝉揉揉发痛的手腕,她恨之入骨,扬手又要打。
“慢着。”岳菱坐在主位上,一身白色衣裙,发髻松散的挽着,脸上一点妆容都没有。
她整个人透着浓烈的诡异。
谢惋怔怔的看着她,岳菱的眼睛居高临下,骇人的冰冷涌出来,她一下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谢惋见过夫人……”
她跪在地上,脸已经肿起来,小山一样高。
“你猜得到我的身份,是个聪明孩子。”岳菱起身,一步步走近谢惋,她手上拿着一只玉骨的折扇,慢慢挑起谢惋的下巴。
“只可惜聪明孩子不办聪明事情。”
“夫人教训的是,是谢惋做的不好。”
她答的迅速,眼中透着诚恳,但瞳仁中的恐惧还是被岳菱抓住了。
女人蓦地笑起来,声音尖细癫狂:“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翊平对你做了什么?”
尖细的手指摸着谢惋的脸,岳菱的恨丝丝涌出来。
“我自幼认得他,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近的了他的身,昨晚我看见他带你回来,怎么样?晋北大帅的怀抱温暖吗?他的吻,香吗?甜吗?”
谢惋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她惊恐的看着岳菱,女人眼中的恨像疯狂的猛兽,霎时抓住了她。
“夫人!”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岳菱猛地尖叫起来,嬷嬷们上去抓住谢惋,用力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夫人,求您饶了我!”
谢惋大声呼救,嬷嬷抓着她的头发用力向后扯,她痛的眼眶涌出泪,紧接着嘴里被塞上布,整个人被脱光了绑到椅子上。
卧室的帘幕被拉下来,窗帘也全部挡住,朝阳的光一丝都透不进来。
谢惋看见角落里的炭火,整整一桶,剧烈燃烧着。
她的心揪起来,巨大的恐惧笼罩下来。
岳菱的白衣在她眼前晃,她狰狞的笑,眼底的血红一寸寸显露出来,之后,她拿着钳子夹起一块烙铁,慢慢走近谢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