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半路截断洛枭的话,还能这么嚣张的拒绝,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看的洛枭很是生气,一只拳头紧紧攥着,凌厉的目光,像是尖刀一般一刀刀的刺进路鹿的肉里。
“容不得你拒绝,我洛枭说的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洛枭得不到的东西,我告诉你,让你嫁给我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再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眸光深深,路鹿的犹豫却堵在了喉咙,她也是个人,养父已经不能再等了,她为了林深,耗尽了整整半年的时光,不知道这半年里,养父过着怎样的生活。
林深不顾她的死活,她不能继续为了林深不顾养父的死活,再说了,昨天晚上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占有了,现在立牌坊给谁看呢?
不过——男人嘛,有时候欲擒故纵,还是很好用的。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不妨试试,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
洛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在洛枭面前她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蚂蚁,再欲擒故纵,也得留着命!
路鹿刚准备开口,门外又听见石助理的敲门声:“洛少?”
“来了。”
洛枭松开路鹿的手,离开了。
走廊里,洛枭步伐急促,西装带风。
“洛少。”石助理蹙眉:“查清楚了,就是她。”
这个她,自然是路鹿。
“用告诉苏小姐吗?她会很高兴的。”
“不用。”
石助理也明白洛枭的性子,不做出来成绩,是不会下定论,自然不会告诉苏绛唇,省的到时候有什么意外,让苏小姐空欢喜。
“那用查查林深吗?”
“恩,查查吧。”洛枭自出来,唇边的笑意就很淡的挂着,石助理看的微微惊诧,也不敢问,只是踌躇的提了一嘴:“这姑娘要是带回去,老爷子怕是认得,恐怕有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洛枭凉凉的笑起来:“做了亏心事,就别怪鬼上门。”
洛晚吟办公室里。
洛枭推门而入。
“啊!”
洛晚吟惊得跳起来,和林深黏在一起的身体马上分开,将裙摆匆忙整理了一下,含怒撇过来一眼,又压下去怒火,用一种冰冷冷的语调问:“洛枭,你怎么不敲门!”
洛枭不答话,只是含笑站在门口。
林深被推开,也不急也不恼,将自己扣子给扣好,和洛枭对视了一眼,继而转过头温柔的低哄:“那我先去了,晚上在楼下等你。”
“好。”洛晚吟脸上浮现出几丝红晕。
这林深也有点本事,能把洛晚吟一个浸淫职场多年,心都磨练如石的女人哄的神魂颠倒,能跟他在办公室里就激情燃烧,也是不容易。
出门的时候,林深和洛枭擦肩而过,两个岁数相当的男人眸光对视,似乎都掩藏着几丝情绪,又很快荡开,了无痕迹。
……
下班的时候,人群都跟着散了,办公区只有路鹿还有些迷茫的坐着。
员工区里,路鹿盯着一杯咖啡,手指摸上去,有一点陌生的触感,继续坐在电脑前,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从洛枭那边回来,就听人事部已经没动静了——大概是洛枭的意思,不让自己走吧?
身边有人过来。
路鹿下意识绷直脊梁,拿起旁边的文件,吐出来一句:“小玲,把文件帮我复印——林深?你来做什么!”
路鹿冷着脸把文件扔在桌子上。
“来看看我们路鹿,现在是何等风光?”
林深带上门,靠在门上,俊气的脸上带着一点不屑:“路鹿,你为什么没被开除,我可一清二楚,你跟洛枭做的那点腌臜事儿,要是传出去啊——哼!”
“传出去?”路鹿手指捏着文件,心里一跳,小脸儿倒是波澜不惊:“我跟洛枭顶多算是郎情妾意看对眼了,总好过你一个傍上富婆的小白脸吧?我记得洛晚吟还有个儿子呢,比你小一岁?”
林深看着她冷笑。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告诉你,明天之前,你最好自己识相点走人,否则——”林深一边说,一边拧开门要往外走。
“否则怎么样呢。”路鹿咬牙,一双星眸紧紧盯着林深,步步逼近,:“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平级了,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林副总。”
林深被气的脸色发紫,又将眼底的怒火给压了下去,朝着路鹿压低了声音说道,“洛家的事儿不是你能掺和的,洛枭对你也就一时有兴趣,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省的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了解路鹿,路鹿的性子磨人的很,若是他当时直截了当的拒绝,路鹿放弃了还可以做朋友,但是他偏偏享受着路鹿的追求,和她暧昧不清,这样一来,恐怕两人之间要开始了反反复复的拉锯战。
“怎么?许你攀龙附凤,就不许我飞上枝头?”
路鹿拍了拍桌子,蹙眉:“林经理,好走不送,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呢!”
林深的唇颤了一下,又抿起来,转身离开。
路鹿被声音震的浑身一颤,手指紧了紧,狠狠地扣了一下掌心,想起来那张火红的请帖,咬唇,缓慢的松开手。
……
下班回家,路鹿一进门,疲惫的身子如同注了铅一般,拖着重重的身子进了厨房,为自己煮碗面,安慰安慰空荡的胃。
短信声音响起,余光随意的朝着旁边的手机扫了一眼,目光定格在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上,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指关节微微发白。
“路鹿小姐,半年了,你可总算是有了进展,干的不错,接下来的洛家家宴,你可是得好好表现,对了,为了奖励你,发几张你养父最近的照片,哎,也不知道老人家,还能不能等到你救他。”
路鹿一下子蒙了,她点开短信下的图片,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攥着一样,慌乱的要命。
照片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