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毁掉的家,林六月压下心头的伤感,查了一下银行卡里的余额,人民币:¥10.25。
这些年,林六月仗着父亲一直大手大脚,银行卡上的存款今天都用在“沈玉润”身上了。
林家已经无法住人,林六月不舍的离开了林家,她沿着林家的道路一路慢悠悠地晃悠,走着走着,突然她的脑海里冒出今天刚醒来时的那间别墅,她记得别墅很大,应该可以借一间给她吧,她就住一晚,而且她应该是那家的主人救的,她也应该去好好谢谢人家。
想着,林六月就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一路上,林六月想了很多,越想她的疑问就越多,越想她也就越好奇别墅的主人。
……
到了几个小时前离开的别墅,计程车师傅看了一眼计价表,“85。”
林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计程车师傅,“师傅,那个我忘带钱了,我进去拿一下,您等我一会儿。”
师傅满是质疑地眼神看向林六月。
林六月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她也不确定别墅的主人是不是真的会借给她钱。
正在林六月不知所措的时候,计程车的玻璃被敲响了,传来一串急促的声音,“林小姐,林小姐。”
林六月打开车门,打量了一遍眼前焦急的叫着她的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模样,短发,皮肤较白,脸上留下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白色衬衫,黑色短裙,嗯,看起来很像英国电影《蝴蝶梦》里的女管家。
“你是?”
白姨有些着急,来不接解释什么,激动拉着她就往别墅走,“快快快,林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快进去。”
然后白姨又冲着里面的人喊道:“快通知梁少,林小姐回来了。”
梁少?
梁少是谁?
“等一下。”
“等什么?”白姨不解。
“你有钱吗,我坐车……”
林六月的话还没说完,白姨看了一眼身后的计程车立刻明白过来,让人拿了钱过来,找都不让找,又慌张拉着林六月往里走。
接下来林六月都处于懵的状态,什么都来不及看,来不及思考,林六月就被一路拉着送上楼,连几楼她都没来的看清楚,然后拉着她的白姨一溜烟下楼了,把她一个人丢在楼上,她回头想要拉住白姨,“哎,你……”
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抓住。
这别墅比她想的还大,刚才上来的时候她看见别墅门口多了女保镖,她记得几个小时前离开的时候别墅里是没有人的,但这层楼也很大,却没有任何人在,走廊两边都挂着她叫不出名字的画,地上铺着一看就很名贵的地毯。
走了没多久,林六月就看见前方有一间屋子半开着,有光明亮的灯光从房间里泄露出来,她走过去推门而入,书房也很大,背后和左侧是高高的书架,正对着门的方向放着一张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林六月抬头看过去,完美的五官勾勒出一张鬼斧神工的脸,一双眼睛散发着冷冽的光芒,鬼斧神工?林六月这才凝聚了视线,这,这,林六月定在原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不是她几个小时前绑架的那个男人吗—沈玉润。
“打量够了吗?”男人冷酷的声音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她几个小时前好像对这个男人说过这句话,哼,小肚鸡肠的男人。
“那个,沈先生……”林六月不知道是应该道歉还是致谢。
“这是梁少。”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截断了林六月的话,林六月这才注意到“沈玉润”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这声音不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助理吗。
梁少?沈玉润?林六月立刻明白了过来,几个小时前她绑错了人,都怪她这些年只顾着关明皓了,很少了解外面的世界,自然认不得沈玉润的样子。
“你出去。”梁寒烬冷然的声音响起。
林六月望过去,四目相对,这双眼睛好看倒是好看,只是太冷了,让她刚才萌生的歉疚全然消失,哼,出去就出去,有什么了不起。
她正准备转离开,突然又听到那薄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余生,你出去。”
林六月愣在原地,原来不是让她出去,好像误会了,她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余生离开,林六月才回头看向梁寒烬,男人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单手敲着桌边,全身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息,林六月总有一种自己狼入虎口的感觉。
“那个,沈……梁先生,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是沈玉润。”
“对不起?”梁寒烬冷笑一声。
长得好看就是做什么都对,连冷笑都是这么迷人。
“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你。”
她是绑架了他,是她不对,她都道歉了,这个男人还嘲笑她,果然是个又小肚鸡肠又记仇的男人。
林六月走到办公桌前,这一次没再畏惧他的眼睛,而是直视着男人,开门见山,“好,既然梁少不接受我的道歉,那我就不道歉好了,梁少想要怎样?”
“不想怎么样,你可以走了。”
林六月瞪着他,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小气的男人,明知道她无家可归还让她走,而且这么晚了找亲戚也来不及了,林六月耍起了赖皮,“我不想走了。”
“不想走了?”梁寒烬冷着嗓音,突然他抓起林六月放在书桌上的右手腕,林六月猛然往前一扑,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呼吸有一瞬间的错乱。
“你干什么,放开。”林六月躺了三个月,身体还很虚弱,用尽全力挣扎也挣扎不过梁寒烬。
“怎么,不是想留下吗?不知道留下来的意思吗?留下来就要做我的女人。”梁寒烬呼吸的气息越来越近,林六月一直往后缩,这个男人真有毛病,谁要做他的女人,那她走好了。
“那我走好了,我走。”林六月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梁寒烬冷冷地注视着林六月,想走,很好。
他扫过林六月的额头,鼻尖,左脸的疤痕,最后落在她略有些苍白的双唇上。
下一秒,梁寒烬的双唇狠狠压在她的双唇上,吻来的突如其来,霸道,凶猛,肆无忌惮。
林六月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拼命的挣扎,可是越挣扎梁寒烬的唇就压的越近,不留一丝空间,顷刻间她的呼吸间全是这个男人的气息,柠檬般的气息,这股气息,冰凉中带着火热。
“哗啦”书桌上的文件全数被梁寒烬扫落在地上,两人离的更近了一步,林六月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有什么可怕的记忆想要喷涌而出,她想抬手挣扎,可是抬起了手却没什么力道,她只觉得好晕。
梁寒烬突然又放开了她,平静地看着林六月,抿了抿唇,做出了结论,“关明皓的女人也这就样,平淡如水。”
“你说什么?”林六月连瞪人的力气没有了,只觉得头越来越重,之后就失去了意识,什么也不记得了。
……
林六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醒来时的病房,天已经大亮,她的大脑还有些恍惚,缓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好像被那个叫梁少的男人吻晕过去了,林六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双唇,昨晚的温度仿佛还存在上面,她静静看着天花板,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醒了就滚起来。”一道磁性满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碰瓷这一套不适合林小姐玩。”
房间里有人,林六月慢慢转头沿着声音看向床尾,是那个自称梁少的男人,坐在床尾的一把皮椅上,脸还是昨天那张妖孽的脸,西装还是昨天那身黑色高档的西装,只是这个男人是眼瞎吗,她因为他昏迷了一夜,他居然说她碰瓷。
“那个,梁少……”
“梁寒烬。”梁寒烬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叫梁寒烬。”
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但是这个名字仿佛很耳熟,林六月努力在大脑库里搜索梁寒烬这个名字,好像是有一家特别厉害的金融巨头公司姓梁,掌门人梁寒烬被称业界称为梁少,但再多的她就想不起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救我,但是我还是要谢谢梁少没让我在那场大火中死于非命。”这个男人虽然嘴毒,但是毕竟救了她。
“我救你自然有我的原因。”
这个男人虽然救了她,但是对她的态度却是极其恶劣,“我们之前有仇吗?”
“我和你没仇。”男人盯着她,停了一下,“但是我和关明皓有仇。”
关明皓?昨天晕倒之前,她好像听到他说了一句“关明皓的女人也就这样,平淡如水。”
一想到关明皓,林六月立刻竖起身上的刺,瞪着梁寒烬,“他和你有仇你去找他,你找我干什么?”
“林小姐没听过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比我更了解关明皓不是吗?”
他和关明皓有什么仇,她怎么从来没听关明皓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