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些慌了。
“时年?”喊了一声,无人回应。
“时年,你在哪?”
还是没有人回应。
她返回房间,拿起手机拔出时年的号码,连线通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
她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个遍,也没找到时年。
她急坏了。
这时门铃响起,她匆忙地跑去开门,来人是方禹同,他的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分别是打包的小吃和玩具。
“时年不见了。”她慌张地说。
方禹同脸色瞬间,“什么?”
“时年不见了,他电话打通了没人接。”
“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
时笙心头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时年有没有可能是被陆经年带走了?陆经年昨天才说过为她保留婚前协议,不应该干出这么极端的事来。
难道时年独自外出了?
他还不到五岁,从来没有一个人出去过。
他会不会去找陆经年了?
得知自己的爸爸还活着,他会想到去见自己的爸爸,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她连忙拔出陆经年的电话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
“你是不是派人把时年带走了?”没等对方开口,她就急切地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派人把时年带走了?”
“并没有。”
“时年有没有去找你?”
“没有,怎么了?”
“时年不见了。”
“……”
电话那头的陆经年,正和几个有合作关系的商场老板吃饭,听到时年不见的消息,顿时饭也不吃了,直接起身往外走。
“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一边下楼,一边问时笙。
“我不知道。”
“你怎么当妈的?孩子什么时候不见的你都不知道。”
“我……”
她几乎一夜没睡,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五点多,至少那个时候时年还在家,后来她睡得太沉,时年究竟什么时候起的床,家里是否来过什么人,亦或者是时年什么时候出的家门,她完全不知道。
这都怪她睡得太死了。
“去附近找找,小孩子有可能在附近玩。”陆经年严肃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她重重点头,挂了电话立即冲出家门。
方禹同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跟了出去。
两人在公寓附近找了很久,仍然没有发现时年的踪影,这其间给时年打电话,始终没有人接,随后他们去保安室查看了监控,发现时年一个小时前独自外出,并在公寓外面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小子,胆子可真肥,小小年纪居然敢自己跑出去。”方禹同喃喃地说。
时笙正要联系出租车公司,陆经年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陆经年告诉她,时年现在人在陆氏集团,他正赶过去,他安慰她不要着急,并让她在家乖乖等,他很快就会把时年送回来。
陆经年难得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让时笙有些受宠若惊。
她松了口气,和方禹同先上了楼。
……
陆经年火速赶到陆氏集团,刚进一楼大厅,就看到坐在休息区沙发上的时年,他背着一个小书包,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水,神情很淡定。
他真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能一个人找到公司来,幸好公司周末有人值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走上前,小家伙抬头看着他,傲娇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不悦:“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他反问。
“昨天我向你的助理要了张名片,上面有公司地址。”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周末,我不用工作?”陆经年几乎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跟沙发上的小家伙说话。
“我知道。”
“那你还来?”
“到了这,我自有办法见到你。”
“……”
小家伙确实有方法,他跟前台的值班人员说,他是陆经年的儿子,迷路了,手机没电,身上又没钱。前台的值班人员哪里敢怠慢,马上就联系上了陆经年的助理,陆经年是接到田峰的电话,才知道时年人在这里。
完全是虚惊一场。
陆经年定了定神,在时年身旁坐下。
“你真的是我爸爸?”时年很认真地问。
“是。”
“我妈妈的钱夹里,有你的照片,我想应该错不了。”
说这话时,时年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将陆经年逗笑。
这是时年第一次看到陆经年脸上露出笑容,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的。
“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妈妈很担心,走,我送你回去。”陆经年起身。
他坐在沙发上没动,不高兴地说:“我肚子饿了,你是我爸爸,你带我去吃饭。”
“可以。”
时年想着要狠狠地宰陆经年一顿,毕竟近五年来,这个人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妈妈在照顾他。
“我要去最贵的餐厅。”他说。
陆经年保持着脸上的笑,“可以。”
……
时笙在家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陆经年在电话中说很快就送时年回来,可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他们的踪影。
她很不安,她担心陆经年不会把时年送回来了。
一直安静陪着她的方禹同,终于忍不住好奇,追问道:“你之前在跟谁打电话?”
“时年的爸爸。”
方禹同瞪大了眼睛。
他和时笙认识好几年了,时笙从来不提时年的爸爸,就算有时他问起,她也会故意转移话题。
见时笙拿起电话,又拔出之前联系的那个号码,他安静下来。
“你怎么还没把时年送回来?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你是不是在骗我?”时笙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陆经年那头信号有些不太好,他和时年正在电梯里。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不打算把时年送回来了?”
听不到陆经年的回应,时笙有些抓狂。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把时年还给我,他是我儿子……”时笙红了眼眶,急得掉泪都掉下来。
方禹同想安慰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经年和时年走出电梯,手机信号立刻好起来,他正好听到时笙歇斯底里的质问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打算把时年送回来了?我告诉你,他是我儿子,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