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父母还在的时候,玛利亚被人冤枉,叶南笙刚好来楼家做客,帮过她。
如今,叶南笙进了楼家,玛利亚算是叶南笙唯一信得过的人。
说起楼司夜,叶南笙神情有丝哀怨,“他做梦都想要了我这双眼睛,现在正好如他愿。至于以后……”
叶南笙的动作顿了下,她也不知道离开楼司夜,离开这双眼睛要怎么生活。
但至少能活下来吧!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叶南笙第一次体会到,活下来,比什么都好。
玛利亚望着叶南笙隆起的肚子,不免担心道:“可先生早晚会发现您肚子里的孩子的。”
听玛利亚这么一说,叶南笙神色不免担忧起来。
楼司夜是出了名的冷酷绝情,可以逼死她的父亲,自然也能轻易弄死她和孩子。
叶南笙没有告诉楼司夜自己没有打掉孩子,她想离开楼司夜,离开这场令她窒息的婚姻,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
这天傍晚,叶南笙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 便早早的躺下了。
按照约定,贺临川会在今天乔装成医生悄悄带她离开,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城市,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也渐渐开始显怀。幸好这段时间楼司夜全部的精力都在和贺临川的对决上。
傍晚十点,别墅寂静。
叶南笙一想到即将彻底离开楼司夜,心就不受控制的乱成麻。
期待,不舍,纠缠于心。
这时,房门打开,有人进来。
脚步很轻,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她以为是玛利亚,可对方并没有回答。
“贺临川?”
叶南笙再次试探性的唤对方的名字,但依然没有回答。
一股阴风袭来,叶南笙兀地感到后背发冷,心底忐忑不安。她起身摸索着墙壁想要搞清楚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冷!
叶南笙摸到对方冰凉得像死人一般的手臂时,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你是谁?”她问。
黑夜里,骤然响起一丝阴狠地冷笑,“我的好姐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叶安宁?!
叶南笙听到叶安宁的声音那一刻,感到全身都像被电流击过一样,麻木,恐惧,五味杂陈。
此时的叶南笙根本看不到对方脸上的阴狠,声线里带着欣喜,道:“安宁,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只要她醒了,就可以洗清叶南笙的冤屈,证明当初叶安宁是不小心掉下楼梯,她只是想去拉一把。
却不想自己这个动作被突然出现的妈妈看到,便成了她推叶安宁下楼。
黑暗里的女人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叶南笙你真是傻得可以啊,到现在你还不清楚吗,我根本就没瘫痪。”
叶南笙突然想到什么,惊恐无比道,“你是故意摔下楼的对不对?叶安宁,你居然为了嫁祸我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做堵住,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样。叶南笙,就算是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这些年,我处心积虑算计,让你背负骂名,被人误会,甚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当场抓住,可楼司夜那个懦夫却始终舍不得动你。”
叶南笙闻言,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
原来一切都在叶安宁的算计中。她故意摔下楼陷害她,又假装成了植物人。
还有上次她洗澡的时候,贺临川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切一切的都是叶安宁为了陷害她,设计的一出出好戏。
叶南笙仿佛听到了心被撕裂的声音,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叶南笙突然反应过来,恍然道,“你是故意摔下楼,所以……所以当时你是看得见的?对不对?”
叶安宁冷笑道:“我当然看得见。”
她看得见,也就是当年捐赠眼角膜的人根本就不是叶安宁。
所有人都被叶安宁给骗了,包括叶南笙。
叶南笙这么多年的委屈,像是一下子堆积在了一起,喷涌而出:“根本就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冒充?为什么要诬陷是我逼的你?”
她自问和叶安宁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叶安宁两三岁便被妈妈从福利院带到了叶家,父亲母亲把她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
尤其是母亲,对她比对叶南笙这个亲女儿还要好。
而她,至始至终,也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跟自己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妹妹会处心积虑来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