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一套!”
商均阴沉着脸,说得异常刻薄。
原先还一副好大哥模样的商承,瞬间眼神阴戾起来。
他捏紧拳头,“不准说我妈!”
商均明显神色一顿,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多刺耳。
林酒醇盯着面前风度翩翩的商均,有一瞬的恍惚。
这个男人向来教养很好,他虽然恨商承母子,但从不会出言不逊,更何况是侮辱过世的长辈?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酒醇别开头,悄悄抹了抹眼眶。
“商均,你怎么说我无所谓,但拜托别带上承哥和阿姨。”商承的妈妈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她不想阿姨连死了都还要承担这种莫须有的骂名。
原本还自知失言的商均,见林酒醇一副极力维护商承的态度,胸腔中瞬时像被埋了一团火,额角青筋直跳。
“他们母子和我商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商均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次撞上林酒醇的事,他都极易被激怒!
又给她扣高帽子?林酒醇都习惯商均这副态度了。
她背过身去,给商承倒了碗鸡汤,“承哥,先喝吧,一会儿该凉了。”
商均一挥手,打掉她煲了两小时的鸡汤。
“滚出去!”他有话要对商承单独说。
林酒醇看了满脸怒容的男人一眼,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她有些心累。
突然开始厌烦,和商均无休止的争执。
原本她以为,只要能和他在结婚证上绑着名字,哪怕是被恨着过日子,她也是满足的。
可她似乎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林酒醇拿起桌上的水壶,“我出去打热水。你们聊吧。”
房门还没合紧,商均突然朝她这个方向剜了一眼,眼神里透着对她的嫌恶和反感。
然后,他一抬腿,重重将门踢上!
林酒醇试探性扭了扭,门已经被锁死了。
她懒得多想,转身去水站打水,步子很慢。她的脚心昨晚划破了,现在还疼着。
刚打完水,林酒醇一回身,迎头就挨了一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昨晚发那种消息勾男人,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男人就会死?商均都那样对你了,你都不知羞的么?还来医院干什么?是不是又想耍花招,吸引他的注意?”
发疯的人,正是一向装成纯良无害的唐若雪。
昨天她洗了两遍冷水澡把自己弄成高烧,才把商均叫来医院,林酒醇发个消息他就走了!
今早商均原先明明还在陪她,一听助理说林酒醇来看商承,他就坐不住了,说要出来抽烟。
她一路跟着商均,发现他抽个烟还要跑两个楼层,抽到商承那边去了!
林酒醇皱眉打量唐若雪,半秒后反倒笑起来。
堂堂市长千金,身份高贵,现在居然会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得跟泼妇似的,真叫人笑掉大牙。
笑着笑着,她又觉得五十步笑百步。
她又好得到哪里去?
唐若雪被林酒醇笑得心里发慌,气上心头,又扇了她两耳光。
林酒醇居然没躲,硬生生受着!
脸上立马起了两个红巴掌印。
她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只当被畜生挠了两下。
“打完了?那我走了。”
林酒醇绕过唐若雪,端着水壶往前走,像什么也没发生。
歇斯底里什么的,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正如唐若雪说的那样,是想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
其实,她本来就是不争不抢的人。
她骨子里透着自卑,无父无母、无权无势,除了一身韧劲,一无所有。
能活在自己的世界,就已经很知足了。
可爱情却偏偏滋长了她最大的野心,妄想——征服最优秀的男人。
最后,一败涂地。
唐若雪不知好歹,追过来,死命揪她的头发。
林酒醇顿时头皮发麻,像有无数个针眼,在一瞬间同时扎进头皮里。
周围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却没人敢来劝,都怕惹事。望向被吊打的林酒醇时,目光带点同情。
“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唐若雪完全不顾形象。
“我不是!”林酒醇下意识反驳,脑海里却浮现昨晚,夫人指着她骂她不要脸的噩梦。
“当初要不是你耍花招,夫人怎么会开口让你嫁给商均?他爱的人是我,本来要娶的人也是我!你横插一脚,就是第三者!”
“我说了!我不是!!!”
心这几句话吊起,林酒醇突然发狂般大吼,猛地拧过身子,反手掴了唐若雪一巴掌,力气大得可怕!
“明明是你唐若雪,你看中……”商均的身份才想嫁给他!
林酒醇的话还未说完,唐若雪突然拉着她端水壶的手,整个人往后仰去!
她尽力控制,可水壶里的水还是洒了出来,烫在唐若雪的手背,顿时一片红肿。
“啊——”
“若雪!”
随着唐若雪一声惨叫,身后传来商均紧张急切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