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施寒的身份被澄清了,我是战地记者,他是从维和部队退役的特种兵,这些都有人给我们做证实。
来帮我们证实的是胡指导员,他也是姚宇的战友。胡指导员不仅帮我们做证实,还告诉我们一个坏消息:姚宇已经牺牲了。
胡指导员把我们带到几十公里外的华国维和部队驻地,给我们看了姚宇牺牲时的录像资料。
在一个月前,姚宇参加分组解救行动,被突然出现的恐怖组织包围,当时他一个人断后,协助战友逃出了包围圈,而他却成了俘虏。
沙刚到底还是在骗施寒,因为他们恐怖组织在两天前,就给华国部队发来了一段视频,视频中的姚宇早就被折磨得没了人形,成了一具满身是血,血肉模糊的死尸。
看见视频的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却流不出眼泪。但那颗心被彻底撕碎了,成了一块块无法拼接的碎片。
我觉得身上好冷,那彻骨的寒气侵入骨髓,让我在这灼热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我高烧不退,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水米未进。
给我做检查的战地医生,对守在床边的施寒说:“她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这里的医疗条件太简陋,如果她总这样高烧不退,我怕她会流产。你最好跟领导请示一下,尽早派人护送她回国。”
我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耳鸣也很严重,但他们的对话我却听得真真切切。
怀孕?
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姚宇只和我有过那么一次,竟然中标了?而且有了他的孩子?
难道这是天意吗?
老天没想让姚宇彻底消失,所以才在我身体里,安置了这个生命萌芽?
施寒听到了这个消息,也很震惊,他一直站在我的床头,半晌无语。
终于有一颗水滴滴在了我的脸上,他唏嘘了一声:“那太好了,我马上带她回国。”
……
现在战火已经蔓延到了罗国全境,形势不容乐观。所以我们这时候回国非常危险,路上不仅叛军和罗军在如火如荼的争战,还不时有恐怖组织在制造事端。
生命在这里早就不值得一提,到处都可以看到死神的身影,眼前的世界要么是触目惊心,要么是惨不忍睹。
可施寒坚持要带我走,他向胡指导员保证,一定会毫发无损的送我回国。
现在乔民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驻地上本就兵力不足,上级也不可能专为我们派出一支护卫队。
恰好有一支上千人的难民集结迁徙,前往东国边境,邻境的另外一支维和部队参与了保卫任务。
胡指导员打算让我们加入难民队伍,等到了东国边境,会通知东国的官方人员来接应我们。
施寒同意了这个方案。
在临行那天,我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起色,勉强能够下床。
护士帮我换上一身当地的服装,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白布里面,包括头和面部,只露出来两只眼睛。
收拾了简单的随行用品,施寒带着我来到了另外一个驻地。
那里早已经聚集了很多蓬头垢面的难民,正争抢着挤在大客车的车门口,即使有士兵在一旁维持秩序,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毕竟谁都有强烈的求生欲,谁都想逃出这个充满恐怖的练狱国度。
我对眼前的情景望而却步:“还是算了吧,我恐怕挤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