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警备司长朱丞啸和陆军参政傅寒青两人刚开完会出来。
“寒青老弟,我怎么听着次长那意思是赫连翊那小子这两天就会来掖城上任。”
傅寒青晃晃发酸的肩膀,笑道:“反正早晚也得来,早来和晚来不一样嘛。”
朱丞啸心里坠着事呢!
贺家女儿被绑票,那飞镖不知是丢差了还是歪了,竟也打在他们家门框上,他没敢吱声,昨夜更是一晚没睡觉,今早上一听赫连翊要来,他更是坐不住了。
贺家跟赫连翊可有婚约,两方虽是没见过,到底是绑在一块的了。
这新官上任发现媳妇被绑了,还不得拿他这个警备司长开刀?
可偏着这事不能张扬,他只得小心的试探道:
“那可不一样,掖城最近不太平,朝山上的绺子猖獗的厉害,总不好让新任的督军看笑话吧!”
傅寒青知道朱丞啸的警备司挨训不是一两天了,奈何掖城兵力弱。
珑都三省的兵都驻扎在笠城,这满陆军部里的武将都是只长了张嘴,说行干不行,他又司职参政,顾名思义是个文职,扛枪上阵委实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傅寒青若有所思,意味深长道:
“我听闻这赫连翊是个妥妥的军阀性子,能动手绝不言语,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军营里咳嗽一声就有人吓尿了裤子,他来掖城,保不齐就是来帮你剿匪的,司长还怕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朱丞啸脸都没血色了,心里颤巍巍的盘算:
军阀性子?能动手绝不言语?这要是知道在自家媳妇好端端的被绑了,还不铁定先撸了他这个警备司长!
这下连腿都打颤了,傅寒青忙搀住他:
“司长你这是怎么了,这不没出什么绑架的事吗?您别自己吓自己!”
朱丞啸笑的尴尬,他只觉得脚底发飘,擦汗道:“我也是怕有个万一……”
傅寒青笑着提点:“即便有个万一,对方不过想要钱,凑足了钱交上去,先赎回人是正经,等往后剿匪成功了,新仇旧恨一并算也不算晚。”
朱丞啸一怔,心里隐隐想到什么,扯着笑连连道:“是,是,先赎回人是正经。”
贺家此时正在筹钱。
贺元瑾刚从银行回来,酬金只筹了五千,他正愁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朋友好寻帮忙,结果进门就看见朱丞啸官邸的小厮康子,他心下一惊,故作淡然的过去。
“大少爷好。”康子眉眼露笑,四下瞅着没人,急忙将手里的盒子奉上,低声道:
“大少爷,我家司长托我来给富春公馆送秋夕的礼品,特让我嘱咐大少爷,秋夕是团圆的节日,贺家儿女一个也少不得,能提早不赶晚,明日里珑都三省新任的督军赫连翊就来了,可得让咱家小姐美美的出场才是。”
他说的贺元瑾云里雾里的,时值四月,离秋夕还早呢!他狐疑着要打开盒子,康子忙按住他,面露愁色道:
“我家司长还说了,他年奔四十,做到警备司长的职位实属不易,往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安稳到老罢了,望大少爷体恤我家司长的心意。”
他说完便重重按了按贺元瑾的手,转身逃似得跑了,贺元瑾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正是五千现大洋。
…………
贺阮阮饿的一晚上没睡,肚子响的跟交响乐似的,她眼冒金星,合计着这样不行,还没等家人来救,她先做了饿死鬼了!
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昨天那个男人在这屋子里又吃又喝的,什么鸡腿,板鸭,酱肘子,全部端到她眼前过一遍再拿回去,她绷着一身正气,硬挺着硬是没怂,现下可后悔了。
桌子上的菜虽凉了一点,到底还是丰盛的。
贺阮阮手被绑着,抓着饼子就吃不了菜,她左右看看没人,索性脸贴盘子的往嘴里吸溜。
结果吃了没两口,大门哗一下开了,她吓的饼卡在喉咙里,险些噎死。
“咳咳……咳……”
贺阮阮拍着胸口,回头看见霍衍之,气的跳脚:“你要吓死我啊!”
霍衍之抵在门边笑:“不是说不吃吗?”
贺阮阮恋恋不舍的瞅一眼饼子,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我是女人,女人说话不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