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老爷子这么说,陆老夫人心里又释然了许多,确实,纪澜希并不适合陆宴初,先不说她是陆家养女的事,她与陆宴初是名义上的兄妹的事,就说她的性格,也是不适合陆宴初的。
陆老夫人还在想着这件事,耳边又传来陆老爷子的声音:“其实现在无论想什么也没什么用了,既然苏黎已经嫁进陆家,这几年来她也表现的不错,就让宴初收收心,以后好好和她过日子就行了,别想太多……”
陆老夫人瞪他一眼:“我倒是想让他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但问题是你看看他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都说要离婚了!”
“胡闹!”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的:“离婚?离什么婚?真是太胡闹了。”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这样吧,多制造点机会让他们相处就好了,过几天两家不是要举办一个宴会?往常苏黎也没有陪宴初去参加过这样的活动,这次就让宴初带她去。”
“宴初要是不肯呢?”
陆老爷子眼睛又是一瞪:“不肯?不肯也得肯!”
“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晚上我让宴初回来吃饭。”
……
陆宴初白天在陆氏遇到父亲陆临堂,他让他晚上回去吃饭,说是陆老夫人身体不太舒服,让他回去看看。
其实陆宴初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陆老夫人的借口?只是他并不想拆穿她,也不想在这些小小的事情上为难她,所以沉默了一会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下午下了班,陆宴初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便开车回到了陆家。
徐傲秋许久没有见他,所以看到他的时候倒是挺激动的,连忙吩咐厨房开饭,陆家的人陆续过去了饭厅,等到所有人都坐了下来,佣人也将饭菜都端了上来,却并没有发现苏黎的身影。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陆宴初,出声道:“阿黎有点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陆宴初状似不甚在乎的点了点头。
饭桌上,谁都没有说话,一直等吃完了饭,陆老夫人让陆宴初和自己到了阳台,这才道:“相信你也知道我叫你回来是有事了。”
陆宴初道:“奶奶请说。”
“过几天两家就要举行个宴会了,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就带阿黎去参加,她都嫁给你四年了,可是还没有和你一同出席过这些活动,很多人甚至都还不知道她就是你的妻子,听说前些天去陆氏找你,陆氏的员工竟然还不认识她,这说出去未免可笑,所以今年你便带她去吧……”
陆宴初显然不愿意:“没有这个必要。”
“怎么没有这个必要?难不成让你带阿黎去参加宴会还算是委屈你了?”
陆宴初抬眸看向陆老夫人:“因为觉得马上就要离婚了,所以觉得没有必要。”
“胡闹!”陆老夫人说着又往客厅看了一眼:“这事别让你爷爷听到,不然的话你真要气死他?无论怎么样?纪澜希都回不来了,所以你和阿黎离婚了又怎么样?娶别人难道你就会喜欢?作为妻子,作为陆太太,阿黎都很合适,她也对得起她这个身份,这些话不要再说了,就算你不喜欢阿黎,但是你需要个妻子吧?尔尔需要妈妈吧?”
陆老夫人说着拍了拍陆宴初的肩膀:“好好想想我所说的话,年会的事情到时候我会和阿黎说,你到时候接她一起去就行了,听到了没有?”
陆宴初有些无奈的伸手揉了揉额角:“知道了。”
陆老夫人离开后,他让佣人倒了点酒,坐在阳台上喝。
十一二月的安城,已经很冷了,他却依旧坐在外面,就是想让冷风灌进来,让自己的思绪也能够清醒一些。
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的想想。
他不知道在外面阳台坐了多久,夜已经深了,他打算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有车灯光传来,想必是苏黎回来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
他竟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而苏黎竟然这么晚才回来。
陆家的雕花铁门被打开后,那辆车一直开了进来,直到在房子门前停了下来。
靠近了,陆宴初才发现,这辆车根本就不是苏黎的。
他眯了眯眼眸,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了扣围栏,然后,看到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走下来的人,身材高大,明显就是个男人。
借着陆家花园里的路灯,他看清楚了男人的脸,分明是沈渭南!
很快,沈渭南就走到了副驾驶座旁边,打开了门,然后苏黎也下来了。
下了车的苏黎也并没有马上进去陆家,而是站在陆家门口和沈渭南在说话,光线不是清晰,两人脸上的表情也看的并不清楚。
只看到两人在说着话,沈渭南伸出手揉了揉苏黎的长发,然后两人似乎是道了别,苏黎就走进去陆家了。
而沈渭南一直站在车子前面,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这才开车离去。
……
苏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回到房间之前,她先去了一下陆莞尔的房间。
今天苏致远肠胃炎,她去了医院照顾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当时沈渭南还在医院,所以便送了她回来。
她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在想着苏致远的事,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肠胃炎……
因为之前江曼荷和苏婕母女俩对她下过手,所以她总是担心她们会将魔爪伸向苏致远,而苏致远虽然聪明,但是年纪到底还小,再加上从小被她保护的太好,她担心他不是江曼荷的对手。
这些年来,江曼荷不甘心,一直还想再要个儿子,只是她年纪到底大了,所以努力了很久都没有再怀上孩子。
苏博海虽然很疼江曼荷,但是苏致远到底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苏博海对苏致远还是不错的。
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江曼荷才更想苏致远出点什么事,她好得到苏家的所有东西。
苏黎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往房间走去,她想的太入迷了,连从陆宴初身边走过都没有注意到他,直接就越过他了。
陆宴初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想哪个男人想的这么入迷?”
这样带着嘲弄的声音,除了陆宴初还能是谁的?
苏黎抬起头,看着陆宴初,笑的妩媚:“好久不见啊,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