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近在咫尺的身躯散发独特气息越来越浓烈,甚至有些气息扑腾到她脸上,激荡起圈圈陌生涟漪,温婉婉很快冷静了,脸颊微妙的红也随之消散,闪烁的眸子夹杂着几分无奈:“宫少,想不到你口味这么重!”皮笑肉不笑反客为主的将宫廷焱推开,欲退出他的禁锢。
谁知不但没撼动对方半分,甚至撑住她后脑勺强迫与之对视,男人坚毅幽寒面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足以让她畏惧,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戳穿,就好像她与他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深仇大恨。
宫廷焱手大手一挥,洁白厚实的窗帘划拉被扯开,刺眼的太阳光线照得她睁不开眼睛,急忙用手遮挡,撑着她脑袋的手再用力,她的视线中毫无征兆的出现一对人影。
顾墨和温可心挽着手在花园里散步,画面是如此温馨和谐,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在颤抖,脚步有些虚。
一年过去了,时间那道良药还是没完全愈合她的伤,还轻扯隐隐作痛。
他知道宫廷焱是故意的,故意撕裂她疤痕,看她舔舐伤口的狼狈模样。
“放心吧,这个房子本来就是买给你,以后只要想见你都能见到那个男人的!”宫廷焱低头在她耳畔透着薄凉语气道,抓起衣服毫不犹豫的关门离开,只留她一个人在愣在原地。
她猛然的将窗帘拉上,她这坚决不含糊的动作,不经意间落入楼下车里男人的视线中。
她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心里烦闷到极致,难道嫁给宫廷焱,她就甘愿拖着受伤翅膀在鸟笼里任由他玩弄,更或是自甘堕落?
她穿着拖鞋离天瀚湾,不人不鬼的模样,回到三层楼房,一套破旧老房子,奶奶留给她的全身家当。
“小祖宗回来了!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躺在床上提剔牙的女人,财神爷般精明眼神,神色激动,真情流露,像个皮球从床滚了起来,盯着她脸颊疤痕迷惑问道。
“花姐,我蹲劳子期间没少挪用我钱吧。”温婉婉摸了摸女人蚕蛹般肚子,重重拍了一掌,直接屏蔽了花姐的问题。
“哎哟,我的小祖宗,肠子都被你拍断了。”花姐到很自觉,从盒子里摸出一沓查票,递给了温婉婉,本来上次出狱回来花姐就要交给她的,只是这小妮子人间蒸发,回来还毁容了,既然她不说花姐也就没有必要问,至少能留着命回来。
“一分没少!”花姐点了根烟,吐了烟圈道。
“这点你留着花,以后少抽点烟,少搓点麻将,留点钱以后给自己,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温婉婉将三分之一钞票拍在桌面上,上楼了。
“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你就不想想为你以后坐打算?”花姐看了眼温婉婉的背影,虽然贪钱,温婉婉是这楼的主人,她帮温婉婉看房,随时都跟房客斤斤计较,是个吝啬鬼,也偷偷花温婉婉的钱,抽烟打麻将,却也有限度,自觉,所以温婉婉才放心把租房生意交给她打理,温婉婉的事情花姐也完全知道,所以她还是很心疼这丫头的,那些经历过的事就当做对她的历练吧,以后她所要面对的风浪比这大多了。
温婉婉停住脚步,看了眼花姐,只差一句我嫁人了,盯着桌子烟道 “借根烟解解闷。”
“可以喝酒,不准抽烟。”花姐从柜子最深处,拿出珍藏已久53°茅台高尔夫。
“三千多高尔夫?”温婉婉拉了椅子坐下,她问一语双关,花姐到底是什么人?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花姐到了盅酒递给温婉婉。
“那我让花姐屈才了!”
“曾经风光、辉煌又如何,不过是苟且偷生过完一生而已!”花姐一口干了杯中酒。
“前尘往事呢?”
“前尘往事莫在提,今昔何从当自知。悲喜得失总有时,不言离弃终如一。这些话,一年前就想对你说了,以为监狱里一年,会晤,看来高估你慧根了。”
“我又不是圣人,能大彻大悟!”不过那句前尘往事莫再提,好像突然点醒了她。
正当她跟花姐在屋子里喝得醉熏熏不省人事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乱哄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