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父原本低垂着的眼皮倏然一跳,惊异而不可置信,声音也不由提高了分贝。
“你说什么?孙子?”
宋悦云默默点了点头,低声道:“爸,我怀孕了。我想……提早跟温新宁结婚。”
“真的?”
“嗯。”
父亲长长的叹息声响在宋悦云耳边。他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分不清是宋城锦的呼吸还是窗缝透进来的微风,吹得烟雾缭绕,久久不散。
宋悦云站在一旁看着父亲,伸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空气安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靠这个谎言,来逼迫父亲出手,保住温新宁了。
“好吧。”
宋城锦终究还是妥协了。
来自纪殊彦的压力让宋城锦连日来愁眉不展。他倾尽全力抗住压力,力保温新宁。与此同时,宋悦云跟温新宁也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事宜。
宋氏集团的股份跌了许多,与几位大客户的生意也相继出现问题。宋城锦知道这一切变故是因为什么,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
宋悦云跟温新宁二人的婚礼日期已经定下,公布于众。温新宁在宋城锦的庇佑下安然无恙,渐渐地也放下心来。
苏夏躺在医院里,翻看着手中喜帖上用烫金字迹写出的温新宁、宋悦云二人名字,冷然一笑,不置可否。
宋家居然还邀请了纪殊彦跟苏夏二人前去参加婚礼。苏夏不屑地笑了笑,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以纪家跟苏家的地位,受到邀请也是情理中事。
阳光暖暖地洒进房间里来,苏夏将喜帖丢在一旁,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慢慢走一走,房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爷爷?”
看着门口出现的身影,苏夏愕然。爷爷怎么会来?难道是纪殊彦……
苏夏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纪殊彦,见他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起身道:“苏会长,您怎么来了?”
苏会长大步踏进房间,径直冲着苏夏走过去,看着她头上的绷带心疼地说道:“你们还瞒着我,受了伤也不说,我还是听手底下的人议论才知道我的小孙女儿被欺负了。”
苏会长轻轻地抚摸着苏夏的头发,声音中却蓦然添了几分冷厉,“宋家好大的胆子。”
“爷爷……”苏夏在爷爷身边,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一样,先前的坚强和淡然都不见了,只是委委屈屈地拉着爷爷的手,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指着自己被撞伤的额头说道,“这里好疼。”
苏会长眼中的心疼更盛,他连忙安慰苏夏道:“好孩子,爷爷帮你出这口气。宋家和那个温新宁,一个都跑不掉。”
“苏会长。”纪殊彦听了这话,忽然开口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已经想好了。”
“哦?”苏会长抬起头来看着纪殊彦,“你准备怎么做?”
纪殊彦的目光缓缓划过苏夏的面孔,声音笃定而温和。
“温新宁跟宋悦云的婚礼日期已经定了。”纪殊彦拿起被苏夏丢在一旁的喜帖,唇角勾笑,“我想,也在同一天跟苏夏完婚。”
“啊?”苏夏一愣,本能地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己跟纪殊彦都已经领证了,早一天办婚礼跟晚一天办婚礼,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为什么要跟他们选在同一天呢?
“好。”苏会长思索片刻,痛快地答应了下来。“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他低头看着苏夏笑了笑,又说道:“只要别让小夏受委屈就好。”
苏夏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定下了婚期。婚礼筹备地细致而低调,消息也刻意封锁着没有外传。苏夏的伤渐渐痊愈,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基本好全了,只剩下一点点淡红的印记,还需要天天抹药膏,以免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