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换的筹码

　　三一七婚变碎尸案爆出后，举国喧哗，几张血腥案发现场图片流出，打码过后仍旧引起众多人肠胃不适，更别提深夜，独自一人面对的母亲。

　　“妈妈……”

　　宋妍欢她恨。

　　恨当时为何她在学校，没有陪母亲度过绝望的一夜，匆匆赶回，仅能瞥被带上警车的母亲一眼。

　　就连此时此刻，隔着冰冷的玻璃，她都无法给精神紧绷的母亲，一个小小的、温暖的拥抱。

　　“门口……门口还有人，有人啊！”

　　宋兰书情绪尖锐到极点，抱着后脑勺，疯了一般往后退，踉跄中撞倒了凳子，她张开口在大喊大叫些什么，宋妍欢再听不见。

　　只看到其他人漠然地擒住她的手臂反扭到身后，状若癫狂的宋兰书拼命挣扎，向宋妍欢伸着脖子，口型一开一合。

　　她在叫，“欢欢”。

　　“妈妈！”

　　妈妈在向她求救！

　　宋妍欢踮起脚，用力拍打玻璃。

　　“放开我，让我过去！妈妈她在叫我的名字！”

　　楚奕霖一把将宋妍欢从玻璃前扯过来，用力压住她的肩膀，低吼。

　　“冷静点，宋妍欢！”

　　见宋妍欢不再挣扎，楚奕霖松了些许力度。

　　“听着，宋妍欢，你再疯下去，只会连你自己都搭进去，到时候谁去救你妈！”

　　宋妍欢一直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挡住眼睛，楚奕霖没法看清她的神情。

　　手背溅上一滴温热。

　　楚奕霖愣了愣，拨开宋妍欢披散两侧的长发。

　　她在哭。

　　目光空茫而脆弱，压抑了太久的泪水终究夺眶而出，宋妍欢哽咽抬手挡住双眸。

　　“可是……”

　　可是妈妈在向她求救。

　　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啊。

　　“楚少，犯人的情绪不稳定，也没法继续沟通，您看能不能下次再过来……”

　　滴在手背的泪痕还没干，由然一股烦躁涌上心头，楚奕霖不耐烦地摆摆手，“行。”

　　等回到车上，宋妍欢简单补妆后，红成兔子的双眼总算正常多了，车停下，宋妍欢以为已经到陆宅，结果视线对上身着黑白交间侍从服的门童。

　　车钥匙在空中抛出一条利落漂亮的弧度，楚奕霖走在前面。

　　“楚少，这边请。”

　　京城鲜有评级三星的米其林餐厅，宋妍欢未落魄时，也来过几次，并不陌生。

　　点单后，侍应生悄然离开，楚奕霖似是不满地抱怨道。

　　“陆景淮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我免费干活，我陪了你一个上午，总该请我吃个饭什么的，”楚奕霖食指弯曲，敲敲铺满白色餐布的桌面，“哎，我说你也别瞪我，这里也花不了多少钱。”

　　闻言，宋妍欢更是恨不得瞪死他。

　　这位楚少临时订的可是VIP座位，餐具都是银质的，天价服务费之下，喝杯白开水都得过万，更何况所点的还是空运过来的上等牛排和金枪鱼肚腩。

　　侍者放下餐盘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们尽可能地满足客人所有的需求，比如当个透明人。

　　楚奕霖把玩着掌心的纯银餐刀，散射而来的光与影在他脸上交错，漫不经心道。

　　“我呢，也不会白吃你的东西，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想要得到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