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沈知夏气得双肩颤抖,一双眼睛瞪得通红。
江时暮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钥匙揣兜里,脱了外套随手往地上一扔,直接逼近了沈知夏。
沈知夏慌了,想喊,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最好老老实实认命吧,本少爷愿意碰你,是你的福气。”男人说完,松了手,没等她喊出声,他已霸道地吻住她的唇。
……
翌日醒来,沈知夏只觉身上酸疼的厉害。
她缓缓坐起身,在背后垫了个枕头,这样能靠得舒服些。
房间内已不见江时暮的身影,从她嫁进来的第一天,他就白天不见人影,夜里如狼似虎,一直这样下去,她可消受不起。
之前她就怀疑他没病,现在她对他的怀疑愈发深了。
昨天夜里,他一声未咳,力大如牛,凶猛至极,还有六块腹肌……
他绝对没病!
第一次他喝了酒,可昨天晚上他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
她哪里是嫁了个废物短命鬼啊,分明是嫁了个夜魔。
如果江时暮真的是装病,那他岂不是还要活好久?
想到这里,沈知夏猛打了个寒颤。
敲门声突然响起,她赶紧定了定神,把身上的睡袍整理一下,道了声请进。
来人是尹沫。
推开门的时候,尹沫一脸诧异,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但显然她没用钥匙,门就打开了。
“小姐,昨天晚上我不是把门锁上了吗?”
沈知夏正想说话,瞥见了地上扔着的一件男士外套,那衣服是江时暮的,她认得。
尹沫很快也发现了地上的衣服,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快步走到床前,认真打量着沈知夏,发现沈知夏的脖子上有几处吻痕,她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沈知夏毕竟嫁给了江时暮,夫妻之间的那些事儿难免,只是,江时暮那方面不是不行么?
“尹沫,麻烦你帮我放点洗澡水,我想好好洗一洗。”沈知夏声音压得很低,甚至不好意思直视尹沫的目光。
她觉得很羞愧。
倘若她是一个健全的人,她还可以反抗江时暮,她可以逃走,可她是个残废,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废。
面对恶狼一样的江时暮,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她真的很没用。
尹沫转身进卫生间给她放洗澡水,她盯着床边不远处放着的轮椅,忽然间觉得自己依靠了三年的轮椅分外刺眼。
“少夫人,少夫人……”蓝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她说:“夫人来了。”
她眉心一紧,语气冷了几分,“她来干什么?”
“夫人说她来看看你。”
“……”
昨天的见面那么不友好,今天突然登门来访,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去备茶。”
蓝姨点点头,出去了。
她唤了尹沫一声,来不及洗漱了,让尹沫帮她挑了件外套,就把外套穿在睡袍的外面,坐着轮椅出去见白秀华。
白秀华还没有进屋,门大开着,她站在外面正指挥着什么。
尹沫推着她靠近,发现白秀华差人送来了一些古董花瓶,东西都在台阶下的一块平地上放着,一个年轻的佣人正蹲在那里清点花瓶的数量,白秀华站在一旁颐指气使。
“江夫人,您这是……”
白秀华闻声朝她看过来,微微一笑,“昨天不小心把你给烫伤了,我想了一夜,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些花瓶是一个朋友送的,因为用不上,所以一直放在仓库里,我特意选了一些漂亮的给你送过来。”
沈知夏皮笑肉不笑,“江夫人有心了。”
“哪的话呀,时暮不喜欢在室内放花,他把花都养在阳台上,屋子里还是要放些花草绿植什么的,又养眼,又净化空气。”白秀华说着,示意尹沫去帮佣人的忙。
她就带来了一个佣人,显然忙不过来。
尹沫迟疑了一下,不太情愿地走下台阶,跟那个佣人一起清点花瓶的数量,足足有五十多个。
“北楼房间比较多,所以就多带了一些过来。”白秀华边说边走上台阶,来到沈知夏旁边。
花瓶数量清点完,白秀华让她们往屋里搬。
每人一次只能拿一个,因为是古董花瓶,价值不菲,白秀华怕她们不小心摔了,蓝姨泡好茶,来帮尹沫和年轻佣人的忙,三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楼上楼下,每个房间都放一个。”白秀华现场指挥着。
沈知夏看着地上放着的那些古董花瓶,颇有些头疼,白秀华口中的‘挑了些漂亮的送来’,在她看来,这些花瓶应该是白秀华挑完剩下的,如果真是什么名贵的古董,也不至于全扔在仓库里。
她不知道白秀华突然送花瓶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真的想讨好她一下?
正想着,背后突然有人用力推了一把,她往前一栽,双手下意识地抓住轮椅的扶手,这下倒好,连人带轮椅都摔下台阶。
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磕磕绊绊的撞到台阶下的花瓶上,好在轮椅没有压在她身上,只是被她撞倒在地的花瓶都摔碎了,碎片割破了她的腿,好几处割伤,鲜红的血滴在地上,绽放开一朵朵血花。
她浑身都疼,蜷缩在地上疼得阵阵抽气。
“赶紧来人。”白秀华站在台阶上喊了一嗓子。
很快,她就看到尹沫和蓝姨匆忙跑来,跟在两人后面的是那个年轻的佣人。
“小姐!”尹沫慌了,快速冲下台阶。
蓝姨把一旁的轮椅扶正,帮着尹沫把她扶回轮椅上。
她疼出一头的汗,冷冷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白秀华,她心中非常清楚,刚刚推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秀华。
尹沫她们都在忙着搬花瓶,跟她待在一起的人,只有白秀华,有机会对她下此毒手的也只有白秀华。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就因为她嫁给了江时暮,小三的儿子就要这般对待她?
“伤得严不严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白秀华紧张地上前查看她的伤情,那焦急的模样,装得跟真的一样。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白秀华假惺惺完了,又反过来责备她,“行动不方便,你就老老实实坐在轮椅上,乱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