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芷没想到这两件事能撞一起,着急从贵妇椅上起来,结果刚吃芝麻茶吃得太尽兴,这一坐起来压迫到胃部,陆芷哇的一声,把刚吃下去的芝麻茶吐出来不少。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宜兰一看到陆晏安吐了,一边用随身带着的手绢帮陆晏安擦掉胸前的秽物,一边给手底下的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把地上那摊东西给处理了。
“没事。”陆芷喝了两口月桃递过来的茶水,勉强把嘴里刚泛上来的胃酸给咽了回去,“你刚刚说皇上把珊瑚树给砸了?”
“奴婢拿着刚从库房挑好的回礼,正在跟瑜容华说话的时候,就看见皇上过来了。皇上一听见您吩咐奴婢收了珊瑚树,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多问了奴婢几句,奴婢也是没办法,这才……”
月桃这边越说越觉得惭愧,不仅没把主子吩咐的事情办好了,甚至还让皇上把珊瑚树给砸了。眼下皇上没有马上进来找自己主子的麻烦,肯定是被瑜容华那个女人给缠住了,要是瑜容华趁机添油加醋,那自家主子可就麻烦了。
“算了算了,”陆芷捂着脑袋,觉得有点头疼。月桃不像宜兰办事那么稳妥,如果按照现代人来比喻,宜兰可以算是工作两三年,积累了足够经验,有了几分手段的主管级别人物,而月桃呢?就只能算是刚进公司的应届毕业生,而且签的还是实习合同的那种。
虽然俞盛桓算是整个皇宫里最大的一号人物,月桃害怕他也是正常。可这一吓唬,就跟大领导把小领导吩咐事情抖落出来了,怎么看都是不大能办好事情的。
等下!
“月桃,这珊瑚树你收了吗?”陆芷忽然意识到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收了。”
“回礼呢?”陆芷开始有点崩溃。
“也给了。”
“我的老天爷……”陆芷觉得刚刚吐出来的芝麻茶还有一点卡在自己的喉咙管子里,不然怎么胸口会这么闷呢?
早知道这珊瑚树会被俞盛桓砸掉,那她就不收了!现在可好,不仅珊瑚树没看到,还被俞盛桓给砸了,回礼还被黄梅伊给收了,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一点好处都没捞着!而且现在俞盛桓还不进来,肯定是被黄梅伊拉着告状,惨了惨了……
“赶紧去把珍贵人叫过来!”陆芷现在也慌得一逼,可她现在是名义上的皇后,是这群人的大领导,就算再慌,也得想办法把这件事给摆平了。
不然谁知道这皇后的副本会不会直接变成废后的副本?她可一点都不想在冷宫里喝馊掉的粥,还要跟老鼠抢发霉的粗面馒头!
“从后门走,跑过去!”陆芷怕月桃越急越出乱子,赶紧又给她吩咐了一句。
“把晚饭安排上,赶紧的!”陆芷跟身边的宜兰吩咐道,她现在手都是抖的,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比暴风雨恐怖多了。
俞盛桓要是跟在月桃后面,前后脚进来找她兴师问罪,陆芷心里倒是还有点办法。可现在俞盛桓就在门口站着,既不进来,也不派人进来通报,这种情况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鬼。
妈妈啊,听说古代杀人是不犯法的,我会不会连废后的副本都没得拿,直接走黄泉路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陆芷带着人快步走到俞盛桓身边,然后硬生生行了一个大礼。
妈的,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代的人衣服要穿那么多层了,下跪费膝盖啊!
“皇后久病初愈,不必行此大礼。”
虽然俞盛桓说了,不用陆晏安行大礼,可陆芷听俞盛桓这凉得已经快要结冰的声音,就知道黄梅伊的迷魂汤已经上头了。
“臣妾不敢起身,臣妾有罪!”不管有错没错,都先说自己有错!
“皇后何罪之有?”俞盛桓见陆晏安在地上跪着,也没让手底下的人去把皇后扶起来,摆明了就是想让陆晏安再在地上多跪一会儿。
“臣妾不该擅自将瑜容华置于大门之外,应该以礼相待。”陆芷也不知道这位祖宗是不是一个爱美色的君王,虽然看着像是个明君的,但历史上也有不好爱美人又管得好江山的帝王。万一俞盛桓因为喜欢黄梅伊,结果把气发在她陆芷的头上,那她可就麻烦了。
陆晏安现在虽然贵为皇后,可那也是靠父亲的权势才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如今俞盛桓已经表现出明显的削权手段了,怎么看都是准备改朝换代的,陆芷现在万分担心,这个俞盛桓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给皇后下一个“禁足令”之类的东西。
“这事情的确是你有错在先,但皇后的错,却并不是没有对瑜容华以礼相待,”俞盛桓放开了一直依偎在他怀里的黄梅伊,指着他刚让人砸碎的珊瑚树说道,“而是命人收下了这柱珊瑚树。”
“朕早就明令禁止宫内的人私相授受,虽然瑜容华只是区区一个容华,可她送的这株珊瑚树却明显越过了礼制。皇后作为一朝之母,本该做好榜样,却带头触犯法令,所以朕也只能罚你在这里反省一二。”
俞盛桓虚搂了一下黄梅伊,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说道,“既然你刚刚在我殿里都能狠下心,把我送给你的红宝石戒指给砸了,转头又专门给皇后送了那么漂亮的一株珊瑚树表示歉意,我看你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俞盛桓远远地瞧见一队人马正往这头赶过来,便拍了拍黄梅伊的后背,稍稍用力压了压,略显威胁地说道,“毕竟之前皇后落水的事情也是因为你跟珍贵人而起,如今既然礼都赔了,那你就趁此机会给皇后道歉吧。”
跪在地上的陆芷一脸懵逼,我去,这什么操作?
让大老婆跪着,然后让小老婆站着给大老婆道歉?
这算不算是俞盛桓昏君的实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