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娇滴滴的声音在棠梨耳边如同一道惊雷炸响。
她抬了眼,瞧见芙蓉帐中两个翻滚的人影,立即仓皇的往外逃着。
还没走出门口,就听见牧东旭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站住。本王允许你退下了么?”
她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身子微微发颤,涩声道,“难不成王爷在这种时候,还有让人瞧着的癖好?”
“那又如何?”
他原本就是有意要狠狠的折磨这个没心没肺的无情女人。
棠梨强忍住心头的酸楚,转身一边朝着他们走过去,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的在一旁伺候王爷和……曼主子!”
她已经走到了檀木榻旁,作势伸手要掀开帘幔。
“滚去门外候着!”
牧东旭怒火中烧的呵斥了一句,“曼儿这般金贵,也是你那双肮脏不堪的眼能见着的?”
棠梨的手僵在了那里,默然退到了门外。
房门被关上的那瞬间,她看见牧东旭正伸手抚摸着舒曼的长发。他的神色温柔深情,一如从前待她那般。
心,如同被一只大手狠狠的镬住,攥紧,疼得几欲晕厥。
屋里面的两人上演着情深意浓,屋外面的人在寒风冷雨中悲痛飘摇。
“曼儿……曼儿……”
“王爷……”
“……”
棠梨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落。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夜里的寒气将她紧紧的包裹起来。
身凉,心更凉。
这一夜,牧东旭再也没有出来。
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
牧东旭才懒洋洋的唤着,“棠梨,进来伺候。”
房门被打开,棠梨脚步虚浮的朝着屋内走了过去。
她的脸色红得艳丽,极其的不正常,反倒被他讥笑,“怎么?在外面听了一夜,受不住了?”
倒是一旁正在更衣的舒曼说道,“王爷,姐姐她好像是病了。”
“病?”他笑着伸手刮了刮舒曼挺翘的鼻梁,摇头道,“曼儿,你真是太单纯了。”
“习武之人怎么会轻易病了?是不是?棠梨?”
棠梨竭力的忍住晕眩的感觉,垂首含笑应道,“自然是。”
“好好伺候你的曼主子,若是曼儿受了半分的委屈,本王自是要拿你师傅问罪。”
“是。”
目送着牧东旭离开,舒曼原本含笑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棠梨,你可真是下贱!宁可在我身边当个奴婢,也要死皮赖脸的待在王爷的身边!”
渍渍,这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
真想让牧东旭好好的看一看他口中所谓良善单纯的女人的真实模样!
“下贱?奴婢?”
棠梨脸上的笑意发寒,“整个大夏的人都知道,我是牧东旭明媒正娶的三王妃!而你,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到底谁下贱,谁才是奴婢,舒曼,你自己不清楚么?”
“我是戏子又怎样?你不还是照样给我这个戏子当个下贱的奴婢使唤?”舒曼笑得十分得意,“王爷可是说了,我若是委屈半分,你的师傅,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