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名叫李璟昊,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静贵妃所生,自幼聪明伶俐,相貌上可以说是最像当今陛下的皇子了,所以可想而知,五皇子到底有多得皇上的欢心了。
五皇子府也可以说是除了皇宫以外,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了,就算是经过了多年严苛训练的涅面侍卫,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在那里来去自如的了。
余沛试着争取:“那不如我们随你去五皇子府外,给你做个接应。”
沈子文笑了笑没有说话,余沛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明白,人多反倒误事,我们先回王府了,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
沈子文应到:“放心,我有分寸,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五皇子府了,不会有问题的。”
已经有了流光宝剑的下落,返回王府的路上,余沛慢吞吞的驱赶着马车,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车厢内的两人聊着天,从府里的各种小道消息一直到江湖上朝廷中的种种奇闻趣事。
许蓝衣素来话少,最多也只是在余沛说的兴起的时候请嗯几声,洛婳胭则是一直心不在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回到王府,余沛让洛婳胭先回北寒苑去练功,等沈子文回来,再差婢女过来叫她。
洛婳胭也没什么意义,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回去好好练功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得好。
就在她走到北寒苑门口的时候,一个念头闪过脑中,她控制不住的瞪大双眼,这个猜测太过于大胆,可是却又是最合理的一个解释。
洛婳胭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冲进练武场,此时恰好是对战练习的时候,她直接冲到了伍士舟面前,一掌劈开和伍士舟对打的人,指着伍士舟说:“我跟你打。”
那一天,洛婳胭痛痛快快的和伍士舟打了一场,经过这么酣畅淋漓的一场比试,洛婳胭心头的怒火散去了一些。
随着夜色的降临,她心中对沈子文的担心愈发强烈了起来,于是她坐在北寒苑门口的台阶上不断张望着通往北寒苑唯一的道路。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顺着那条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洛婳胭立刻起身迎了过去,婢女不断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着:“洛侍卫......呼呼......王爷叫你......过去书房......呼呼呼......沈大人他......呼......受伤了......”
不等婢女说完,洛婳胭已经拔腿狂奔而去,她的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就是,沈子文受伤了。
来到尘王爷的书房,洛婳胭甚至顾不上通报请安,砰的一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她一进去立刻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沈子文。
紧跟在她身后,侍卫也跟在后面冲了进来,沈子文刚要阻拦侍卫抽刀的动作,就看到尘王爷对着侍卫抬了抬手,侍卫立刻将刀收回了刀鞘,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洛婳胭来到沈子文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子文,只见沈子文脸色略显苍白,搭在扶手上的左手上满是鲜血,甚至还有鲜血顺着之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
洛婳胭咬着唇小心的挽起沈子文的袖子,看到他的上臂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一大块肉已经被挖掉,露出森森的白骨,还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洛婳胭丝毫不怀疑,只要持刀的人再用力一点,沈子文的这条手臂就彻底的废了。
看着洛婳胭渐渐泛红的眼眶,沈子文心底一片柔软,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揉了揉洛婳胭的发顶,温柔的说:“胭儿,别担心。”
就在这时,门又被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裙的年轻女子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急匆匆的向尘王爷行了个礼就来到了沈子文身边,看到沈子文放在洛婳胭头顶的手后,她的脚下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吸了口气蹲了下来。
沈子文朝她笑了笑:“一竺,又要劳烦你了。”
被叫做一竺的女子,全名向一竺,是十二名黄铜侍卫之一,擅长医术,尤其擅长用毒。
向一竺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就全神贯注在包扎伤口上了。
伤口很快就包扎好了,向一竺拎着药箱站了起来,转身对尘王爷说到:“没有大碍,好好养些日子,皮肉长出来就好了。”
尘王爷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向一竺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白色陶瓷瓶,转身放到沈子文的手边:“这里面的药,你觉得疼了就吃一颗,吃完了再找我要,最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动左臂,以免再撕裂伤口,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吃刺激的食物,不要......”
沈子文抓着药瓶,冲着向一竺笑笑,打断向一竺的话:“一竺,谢谢你,这些我都知道,要是有任何一点不舒服的地方我一定第一时间去找你。”
听完沈子文的话,向一竺咬了咬唇,向尘王爷告退后离开了。
尘王爷对沈子文说:“子文,你就好好休息些日子,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你伤好了再说。”
沈子文起身,单手行礼:“谢王爷。”
就在这时,洛婳胭突然低声说:“值得吗?”
虽然她音量并不大,但是依然尽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洛婳胭的身上,洛婳胭深吸一口气看向尘王爷:“属下想问问王爷,为了这么一把假剑,死伤了这么多人,值得吗?”
不等尘王爷开口,沈子文抢先呵斥:“胭儿,不准失礼。”
洛婳胭倔强的看着沈子文,情绪有些激动:“我说错了吗?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沈子文绷着脸语气严厉的说到:“够了,不要再说了。”
随后,他转身给尘王爷行礼:“王爷请不要怪罪,胭儿只是太过于担心属下了。”
尘王爷的手指轻轻划过剑盒,不否认也不承认,反而说到:“无妨,本王倒是想问问洛侍卫,何出此言呢?”
洛婳胭一鼓作气的说到:“流光是一把如此难得的宝剑,相信王爷当初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得到的宝剑,如今又怎么会允许在送剑进宫的关头,出任何差错,可是王爷却偏偏选择了属下,还有余师兄和许师姐三个人来护送宝剑。”
“相对于流光宝剑来说,我们三个人显然也太不够分量了,再加上后来知道宝剑的下落之后,竟然只有沈师兄一个人潜进去取回宝剑,那唯一的理由就是剑是假的,否则,王爷您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带人去把宝剑找回来。”
听完洛婳胭的话,尘王爷从盒子中拿出宝剑,烛火下,银白色的剑鞘上泛着莹莹的粉色光泽,尘王爷抽出剑,相比于剑鞘的流光溢彩,剑刃看上去倒是极为普通。
唰的一声,尘王爷把剑收回剑鞘,笑了笑,让人看不出喜怒,他说到:“说的倒是有一些道理,好吧,既然这样,这把假剑,本王就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