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不敢说话跟着郎中走了。
云曦回转了圈,想了想还是忍着恶心从养鸡鸭的圈子中回家。
人参悄摸摸地在家中晾干了几天,她留下较小的两株带着最大那颗和炮制好的药材一同出门去。
云曦一直走到村子外面碰到了个赶牛车要去赴集市的大娘,便求她带上自己一块去。
牛车摇摇晃晃的,遇到路上小坑还会颠簸几下,云曦被磕得难受只得抓紧了边上的横杠。
大娘坐在前头慢悠悠地赶牛,好奇地打听她:“女娃儿一个人上镇里?”
她忍着不适点点头,托了个谎:“我爹在镇上办事,今天去寻她。”
行了好一会儿路渐渐好走了,云曦也没颠得那么难受总算忍到镇上。
下了车她拿出一文钱想给大娘做报酬,对方倒是朴实得很摆手拒绝了,见她再三推阻云曦也不强求着人家接下,道谢过后转身向医馆走去。
这几日变天医馆里头来了许多病人看病抓药,云曦买了个饼在外头蹲着啃等胡先亭忙完再进去找人。
小童送着行走不便的大爷到门口,正要进去时扭头一看,见云曦就在门边上坐着忙过去招呼她:“姐姐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掌柜的早嘱咐了你进来坐吧。”
这小童子倒是嘴甜,年纪看着比彩曦还要小上一些。
她随着小童子进去,这回被请到后堂坐着。
勤快的童子又端来杯热茶给她道:“姐姐您先等着,掌柜的配完药便过来。”
“你们先忙我不急。”
“好嘞!”
这一忙就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喝完茶她闲着坐不住干脆起身走到外面,胡云医馆除了看病配药外,还帮人代煎药。
云曦在侧堂看见了十来个药炉子,三个比她大些的少年正守在炉前煎药。
大堂中低咳声此起彼伏,看来大多人都是最近这段时间感染了风寒。
老郎中坐在桌子后面正给人把脉看病,患者面色暗黄神情萎靡,嘴唇干裂说话声音嘶哑:“大夫我这都拿的第三次药了,咳嗽却老是反反复复不能全好,能不能换个药啊?”
“你这是内伤咳我所开的药均是温性养肺的,夜间咳嗽可还多?”
“比之前有好些,但每到丑时左右便咳得厉害。”
老郎中一番望闻问切后皱着眉给病人开下了药单:“这样吧,给你换副药你抓回去饮个两天,再过来看看。”
“好嘞。”
云曦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憔悴的中年男子,见他取过药单字走到左边开始排队等拿药,不是地握拳低咳,声音沉闷喉中有痰。
终于排到了他,胡掌柜依着药单抓了桑叶、黄芩、川贝、桔梗。
不对,这味药治这人的病症也是治标不治本,所用皆是润肺止咳之物但这人的病灶怕是不止在肺部中。
云曦并未出声见胡掌柜忙得快差不多了,便返回后堂中等待着。
不稍片刻胡先亭便来了,忙碌了一整个上午他坐下便先饮了杯茶水润喉,舒了口气方才有空跟她讲话:“小贵客让你久等了。”
“称不上等,掌柜的忙事是应当的。”
隔堂的帘子被放下来,外头的病人想必都走得差不多了。
侧堂在煎的药味飘过来酸中带涩。
胡先亭目光落到她脚边的筐子,直接问道:“这回可是带着上次说的人参过来?”
云曦点点头,将人参自筐中拿出来。
人参用布包裹着,光看这形状个头胡先亭便稍稍坐直了身体,待云曦掀开布他不自觉地睁大了眼。
“我瞧瞧?”
“这株仅此一棵,先前有人出了价没卖特意带来给您看看。”
胡先亭小心翼翼接过去,轻轻放在鼻下嗅他微微瞠圆了目惊讶道:“这人参新采不久?”
她点点头:“八年的参。”
胡先亭笑了,立马下了决定:“这株人参我收了,丫头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