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动了心思又犹豫着,怕是二房没那么容易将女儿嫁给一个傻子,传出去她还会被人笑话苛待孙女。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二丫头现在还没及笄,谈这事太早了。”
见婆母明显留了心思,刘氏欢喜展颜带着女儿离开。
等走到门口才想到她本来要说的事情都忘记同老婆子讲了。
名贵的草药没那么容易摘采,但这个季节山上另一种药草正是收割的好时机。
白日里全家人都下田去时,云曦便悄悄地背上箩筐上山去。
即便她已经万分小心了但还是逃不过暗中窥视的刘氏,从发现云曦常常出门后刘氏这几日便在暗地里观察云曦的动向。
见她如同往日那般时不时上山去,摘点野草回来在家中晒。
刘氏心想,虽然她不喜欢顾云曦但看这赔钱货倒是有副勤快的性子,以后嫁到侄子家中去想必三姐也会满意不会丢了自个的脸面。
这事想想她便觉得高兴,扭着腰离开顾大河家的院子。
在院子中整理药材的云曦忍不住连着打了个好几个喷嚏,是谁在暗中骂她?
转眼又到了同胡掌柜交易的时间,云曦背上篮子便出去,有了上回的经验她不敢再独身一人。
走出了村子逮着要一同上镇上的人,云曦便托对方稍她一程,等交易完成回来就在镇上找人给钱帮忙带回来。
这些村子相隔并不远,三里一个亲家她若是花钱雇车出去怕是没几天就会传入顾家人的耳朵中。
隔了许多日,云曦再来医馆中小童见到她态度要比往常热切许多:“姐姐您总算来了!这都等您等了好几天了!”
说着手脚勤快地来接她背上的筐子,云曦敏锐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掌柜的盼您盼了许多天总在这门口张望着,还嘱咐我若是看到您来得马上让您去找她。”
云曦熟门熟路地来到后堂,正巧胡先亭端着药正出来乍看见她欣喜地将药壶放下走来:“小贵人来得迟了!来得迟了!”
胡先亭略有些急促地将她邀到后院厢房,云曦随着他走进去,见厢房的小床躺着一名男子,喘息虚浮面若金纸。
“这不是前几日咳嗽看病的那人?”
胡先亭赧颜:“正是那名病人,如今病情又比之前差上许多。”
云曦:“他后来可有换药单?”
“这……后来是有再上门来看病,但并未给他换药,依旧是拿了原来的方子回去喝直到前两日再来拿药时突然在我们医馆里头倒下。”
说起这个事,胡先亭便觉得有些羞愧,当初云曦好心建议他将方子换了但他想自己请来的几十年郎中开的方子,哪有这个小丫头片子说换就换的道理。
看着像是懂几个药的样子张口便来让他换房子,要是出了事情可不是这个小丫头能担得了的,胡先亭便把这个事情抛之脑后,也不曾告知过郎中。
直到这个病人在堂中倒了下去,妻子女儿皆上医馆来闹事胡先亭只能先把人收下治疗,免得这人死在外头他这医馆恐怕要没得安宁好一段时间了。
咳成他那样胡先亭本还担心是得了肺痨,老郎中把了脉,诊断过后连连摇头说不是肺痨。
胡先亭想起云曦临走前的话,那日那般多的病人她独独就点名了这个,胡先亭到此时才觉得有点奇怪,半信半疑地将云曦提出要换的方子的话讲给老郎中听。
老郎中听后反复地给病人把脉观看,长思过后去亲自去煎药,胡先亭看他抓药是以云曦留下的方子抓心中顿时讶然。
按着云曦建议给的方子服用下去后,这人到了晚上面色便好上许多,但依然是快死快死的模样。
胡先亭还有些半信半疑的,难不成那个丫头原先碰见过类似的病症?
连着服了两天的药,病人情况没再变差却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的妻女每天上门来闹胡先亭留也不是赶走也不是。
老郎中一把拍了拍大腿道:“赶紧的!谁给你的方子赶紧把人找来看看!再晚些兴许就拖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