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家中无事,老太婆带着她和女儿走亲戚去了。
刘氏心想自个的美曦也十三了,再过两年便到了及笄的年纪,这时便可以多挑挑看看给女儿找门好亲事。
今天出门后,她便让女儿在那些亲戚里头多表现表现博些好名声,以后才好讲亲事。
果不其然,那些亲戚均对美曦赞不绝口,刘氏与顾老婆子都深觉得脸上有光,归来时心情都极少。
尤其顾美曦,下巴都要骄到天上去了。
三人喜气洋洋地回到家中,一进门便看到厅中椅子横七竖八,陶杯子水壶都被砸碎在地上。
顾老婆子脸上笑意骤然凝住,发毛皆要竖起来:“哪个泼皮弄的事?”
刘氏与顾美曦脸上也纷纷变色。
就在这时,顾文鸣从外头臭着脸掀开帘子进来,见这三人便撒气道:“放学回来也不见半点人影,家中锅里无吃食就算了,壶中连点茶水都没有!是想将我渴死饿死吗!?”
原来东西是文鸣砸的,顾老婆子顿时脾气都发不出来,虽然心疼东西但更心疼孙子:“我的大乖乖,怎地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刘氏没好气道:“今天不过是和你奶奶一起出去了趟,家中没吃的不会让你二伯母弄?他们那家一整天闲着没事干,你可往他们那屋要东西,怎地在自家发脾气?”
提到顾大河一家顾文鸣更气了,抬脚便将矮凳踢翻掉发火道:“别提了!都要被他们气死了!”
那飞起来的凳子差点砸到边上的顾美曦,她跳了起来:“你不长眼睛吗?!”
顾文鸣一眼凶狠的瞪过去:“我心情不好你少说话!”
刘氏心思转得飞快,瞧了老婆子立马哄起儿子道:“我的乖乖,你上学好好的二伯家是又怎么你了?”
“还不是文州!”说到这事,顾文鸣深觉得面子都丢光了。
昨日夫子布置了作业下来,他顾着和小伙伴去抓鱼忘记做作业了,到今日临下课前夫子突然在教堂中开始抽查作业。
顾文鸣心虚得不行,害怕夫子抽到自己连忙假装认真看课文。
夫子抽了五个一圈轮着过去,那五人磕磕绊绊倒是将昨晚的课文作业给背出来了,就在他觉得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偷偷抬眼看了下夫子。
没想到就是这一眼,夫子突然点着他起来:“文鸣,你把昨天背的课文给我再背一遍。”
他在众人的注视之中兢兢战战起身,张了张嘴满脑子都是空白的一个字都背不出来。
夫子眯了眯眼,手里拿着戒尺走到他身旁:“怎么不背?是不是昨晚没有读书?”
顾文鸣冷汗都下来了,面对着一众讥笑的目光更是想不起半点东西,眼看着戒尺就要落下来,他赶忙结结巴巴地喊:“不是……不是我没背书!”
“嗯?”夫子的戒尺在半空中停住,收了回来。
他暗暗松口气,不等他多缓片刻便听夫子又紧着追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我……我…”顾文鸣平常脑子不行,但在这扯谎骗人的上面脑子就转得飞快,立马扯了个借口道:“是因为我堂弟昨晚将我课本偷走了,才导致我没背成书。”
“你可不要撒谎!”
反正顾文州又不可能出现在这,把锅给他背了夫子也查证不出什么。
顾文鸣梗直了脖子:“真的是我堂弟弄的,回家去我就找他让他将课本还我!”
夫子冷笑:“既然这样,那也不必等到回家了,你且看看外头的人是不是你堂弟。”
他扬声道:“顾家老二,你进来我看看罢。”
这几日如常蹲在窗外‘偷课’的文州吓了跳,他小心翼翼地从窗外冒出个头来。
顾文鸣一看顿时傻眼了:“你怎么会在这!?”
夫子冷睨了他眼,抬手招招文州:“小孩你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方才文州在窗下都听见文鸣所说的了,他心中气愤不已却也知道这是个在夫子面前露面的好机会。
顾文州惴惴不安地进来,十几双眼睛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这可是你说的堂弟?”
顾文鸣干瞪着眼,说不出半句不是。
夫子哼了声,面对顾文州时稍缓了缓语气:“小孩你说说,文鸣讲昨晚你将他的书偷走了导致他课文没背成,这可是真的?”
“假的,他乱说话我没碰过他东西,甚至都没走到他屋里头过。”文州不假思索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