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上官沉一瞬的慌乱,可在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他怎会慌?
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如今已大权在握,他慌什么?
他只字未言,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南念安痴痴跌坐到地上,双目无神,“帝王权术,原是如此残酷,是我小瞧了......”
上官沉晦暗不明的目光定在她身上,“若没有那块玉佩,你会选我吗?”
像是卑微的问她答案,又像是轻蔑的嘲笑她的无知。
南念安自不会认为是前者。
她只觉这是他功成之后的自我反问,若没有那块玉佩,你又岂会选我?
答案不言自明。
他一直都在欺骗她,只为坐上那把龙椅罢了。
可怜她南家一路相助,到头来他第一个要除掉的竟是南家。
当真是帝王无情。
南念安浑身发抖,嗤笑出声,“你说的对,没有那块玉佩,你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配为我南家的一条狗!”
李公公大惊,“娘娘慎言!”
南念安全无怕气,对上上官沉的眼,无惧生死,继续挑衅,“我不慎言当怎样?”
当斩......但李公公不敢说,只小心翼翼的瞧着上官沉的脸色。
可上官沉喜怒不形于色,就这么跟个木偶一样和南念安对视,他根本看不出任何苗头。
许久,上官沉转身离去,没有半点要治罪的意思。
李公公小心快步跟上。
不料刚出殿门,前方的上官沉突然止步,李公公慌忙后退,俯身站着大气不敢喘。
只听上官沉道,“将消息传给上官允。”
李公公,“是。”
......
林蓉儿应该是活不了了,林家那边不会消停,上官沉却不定她的罪。
接连数日,南念安都在想一个问题,上官沉他究竟要干什么?
“在想什么?”
突然的声音打破南念安的思绪,她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是上官允。
南念安眉头蹙起,“你怎么会在这?”
上官允早已封王前往封地,无诏不得入安平城,无诏入城,会招来杀身之祸。
然上官允却丝毫不慌,甚至是拿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递过来给她,“把它吃了。”
南念安挡开他的手,淡道,“我知道你轻功好,但为了我不值得,早点离开。”
上官允轻功天下无双,来无影去无踪,曾有人这般形容于他:翩翩公子踏月而行
因此他有一个坊间传闻的称号:月公子。
上官允认真看着她,“如果你真的担心我的话,那就跟我走。”
“这里是皇宫,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来去自如?”
“对啊。”上官允漫不经心说,“我能毫无察觉来去,就说明这是皇兄默许的,既然他默许了,我带你走又何妨?”
上官沉默许?
南念安,“他默许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