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玠身着白衣,微风习习,扯着衣摆翻飞,像是乘风而来一样。
周绰不动声色,刚刚说要弄死他的话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看老爹的神情,十有八九是听到了。
只见他轻摇着手里的折扇,像是赏月归来的佳公子一样从容,嘴角含笑,“周伯父,这是嗓子不舒服?”
周万里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有点着凉了,这天突然就凉了,哦,是晚上。”
周绰撇嘴,热的整天都想泡水里,还凉,晚上凉,你还让人整夜给你扇扇子。
周万里请云玠坐下,不问自答,“昨天啊,抓到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我和阿绰正商量着该怎么处置呢,云公子你沐浴好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传大夫。”
云玠抬了一下手,神情颇为谦逊,“周伯父太客气了,我没事,你还是喊我的名字更合适些。”
周万里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云玠这么平易近人,拉着周绰,示意她鞠躬行礼,“云玠贤侄,实在是抱歉,阿绰有眼无珠,错把你当成了坏人,所以才无理,你千万可别介意啊。”
云玠杨唇轻笑,“不知者不罪,周伯父太客气了,这位就是周绰兄?”
“是是。”周万里把周绰推上前,“看看人家,多大度,还不快给人道歉,快点,磨磨唧唧的,酒还没醒啊?”
屁股上被老爹踢了一脚,周绰不得不上前,抬眼望向云玠,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隐着危险,极微不见。
却也让人无端的遍体生寒,他绝不是表面上这么人畜无害,周绰眼睛微眯,弯了一下腰,“周绰鲁莽,多有得罪,实在惭愧的很。”
“对对对,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阿绰,还不给二公子奉茶谢罪。”周万里看云玠气度不凡,真是越看越喜欢,“听闻阿绰扒了公子的裤子,放心放心,我一定让她负责,不能让公子吃亏。”
正在喝茶的云玠,险些呛住,但瞬间波澜不惊,“伯父,这件事还是别提了,家父有要事相告,今日太晚了,待我休息好,明日细细和伯父说来。”
“哦,好好,来人,送公子回房休息。”
周万里把云玠送出门,嘴里还不住夸赞这位年轻人有前途。
周绰不以为然,“爹,你觉得这个云玠,为何突然到访?”
周万里捋了捋胡子,“那肯定是云照老弟想我了,唉,刚刚怎么就忘了问他身体如何。”
据老爹说,那云照对他如何如何的好,虽在朝中做大官,但是经常也有书信往来。
周绰摸了摸下巴,“爹,人心隔肚皮,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他们是官,我们是虽不是匪,也是朝廷的威胁,他不是来做内应来了吧?”
“瞎说,我可是云照的救命恩人,他那个人已经有情有义,绝对不会。”周万里嘴上信誓旦旦,但心里也不太有底儿,毕竟已经有许多年没见过面了。
父女俩正在猜测,这时只听到门外喊道,“启禀堡主,不好了,那云公子突然腹痛难忍,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