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母亲,放开她!你们快放开她!”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看着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抓着的妇人,双眼通红,不停的嘶喊,她想要上前阻止,但却被下人死死拦住。
隆冬腊月,冷风簌簌,妇人身上就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胸前的扣子都还没有系上,露出肚兜的一角还有大片白皙的肌肤,她脸色苍白,刺骨的寒意冻的她浑身不停的抖。
少女见无法上前阻止,情急之下只能转身面向一旁的中年男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砰砰砰!
少女的脑袋使劲砸向地面,额头上不一会儿就已经渗出了大片的血渍。
她向男人祈求道:“父亲,母亲她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您万不可以这般羞辱于她呀,这让母亲以后可怎么活啊!”
“误会?姐姐是当我们所有人眼睛是瞎的吗?堂堂一品将军夫人,竟然跟人苟且,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将军府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你现在竟还有脸为她求情,怎么,这成了摄政王妃,就可以颠倒黑白了吗!还是说你是在命令父亲大人!”
说话的是中年男人身侧跟少女年龄相仿的女子,白玉的脸蛋,一双凤眼流盼的眸子,红色的广绣绫襕杉,蓟色细绣锦云肩,绮罗缎裙,青丝垂落腰间,也算是明媚皓齿,精致可人,就是浑身透着一股子阴毒,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沈宁儿有些不屑的睨了眼少女,继续道:“大婚当日无人迎亲,摄政王府更是闭门不开,一个人灰溜溜的从侧门进府,洞房之夜连房都没圆,今日回门又只身一人,还真当自己是摄政王妃了,你们母女两人真是丢尽了我们将军府的人呢。”
沈万涂本就一脸怒火,听到沈宁儿的话后脸彻底黑了,三天前将军府嫡女大婚,让整个将军府成为了众人的笑柄,三日后她回门之日,堂堂将军夫人竟然被他捉奸在床!这让他的脸以后往哪搁!
沈万涂一脚踹在地上的少女身上,“没用的东西。”
他养她这么大,是希望她能够对他,对将军府有用,而不是让她来祸害将军府的!
少女瘦小体弱,哪里禁的起一个常年练武健硕有力的她父亲用尽全力的一脚,整个人被从地上踹出了一段距离,手腕,脸上都被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可即便如此也抵不过她母亲所受痛苦的十之一二,她挣扎着一点一点再次爬到男人面前,“父亲,求求您放过母亲,求……”
然而沈万涂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仿佛那是什么让人恶心的垃圾一般。
少女带血的手企图抓住男人的衣角,只是她的手还没抬起来,直接被沈万涂踩了过去。
沈万涂径直走到那被婆子抓着的妇人面前。
那妇人生的极美,一双仿佛盈盈秋水的风泪眼,不过她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一丝丝的表情。
像是个木偶一样,毫无生机。
沈万涂一把扣住妇人的脖子,慢慢靠近她的脸,怒目圆嗔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然而沈万涂的话还没有说完,妇人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却尽是绝望之色。
她看着沈万涂动了动嘴,不过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沈万涂有些不解,把耳朵凑到妇人嘴边,想要听清楚一些。
谁知那妇人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血顺着她的嘴角汩汩溢出,沈万涂下意识的将妇人推了出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咒骂道:“贱妇!”
但下一瞬,等他再看向妇人时,妇人一头撞上了院中的假山。
“不!母亲!”少女双瞳猛地睁大,撕心裂肺的喊道,她不顾身上传来的剧痛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推开挡在她前面的婢女,向妇人跑去,脚下却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头栽倒了那假山之上,没了气息……
“就是现在,快去!”灵魂状态下的沈荌荌没想到自己看完了整场狗血剧,都快要被少女的渣爹给气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跟发妻,沈荌荌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头锤死他,耳边突然响起白无常空灵的声音。
没错,就是阎王殿的那个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