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求过你一次,用我的婚姻作为交换,我不知道还能拿什么东西跟你交易。”她的笑容看似虚无缥缈,眼角微有湿意。
薄政深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凝住。
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穿着暴露的女人:“你没试过又怎么笃定我不会出手相助?”
她缓缓调整了下呼吸,对上他的视线,“这次是我不对,不该来这种地方给你丢脸,做完今晚,我会立刻辞掉这份公司。”
男人俊美的五官瞬间沉下,面如冰霜般盯着她,“言下之意,你现在还要做下去?”
宋伊夏没有回答,只轻声道,“外婆的手术只成功了一半,后续还要住院和二次手术,如果薄先生肯再借我一笔钱,感激不尽。”
“哦?”男人挑了下唇角,“怎么突然又肯开口求我了?”
她抬起脸庞看他,眼底藏着自嘲的笑,“不是你说让我试着求你吗?所以我现在正在尝试求你。”
男人眼眸漆黑,没有回应她,只是面色如水的启唇,“先跟我回去。”
李晖很快把车开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在后车厢沉默,气氛阴抑。
宋伊夏看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雨,便听见身侧的男人淡淡开腔:“告诉我,刚才那个人碰你了没有?”
宋伊夏一愣,反应过来却是短暂的静默。
“看来是碰了。”男人没由来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怒意不可自制的蔓延开来。
他去皇庭的时候,只看到那个姓金的无理要求她跪舔鞋尖,该死的女人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穿那身紧身短裙有多妩媚性感,艳压全场。
那个男人碰了她哪里?脸蛋,胸,还是屁股……
只要稍微想象当时可能出现的画面,他英俊的五官越发沉冷。
“停车!”
两个寒气森森的字在车内响起,李晖的手一抖,赶紧踩下刹车。
外面的雨,仿佛下的更大了。
宋伊夏看向他冷漠至极的侧脸,心脏倏地揪了一下,说不出的堵闷难受。
车厢内片刻的死寂,薄政深不疾不徐的看向她,“伊夏,做我薄政深的女人,除了名份上干净,身体也必须干净。”
他选她做自己的妻子,就该有个妻子的样子。
即使不爱,也不允许他名下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
“这件事终归是你触犯了我的底线。”他抬起手,大掌忽然扣住她的下颌,温和的嗓音低沉难辨,“我已经跟各大娱乐场所打过招呼,不会聘用一个叫宋伊夏的女人,你外婆后续的费用,除了我,谁都不会借你。”
“你是让我继续求你吗?薄先生……”
薄政深把手收回,唇畔凉薄的笑,“有时候女人笨点,更讨人喜欢。”
宋伊夏只能看到他矜贵疏离的侧脸,“这里可以走到我的别墅,想求我,总得表现点诚意。”
意思很显然,他在赶她下车。
宋伊夏安静的钻出车门,李晖听令立即递给她一把雨伞,眼神同情复杂:“宋小姐,你拿去用吧。”
宋伊夏看了他一眼,接过伞,在雨中撑开。
黑色迈巴赫很快在迷蒙的雨中疾驰远去。
她杵在原地,看着朦胧的车尾灯光逐渐从视野里消失,雨下的淅淅沥沥,风却很大,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冷意深入皮肤。
伞险些被风刮掀,她握紧伞柄,面无表情的从包里摸到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声音沙哑:“悠悠。”
“你那边什么声音,像是刮风。”电话很快接通,国际漫游那边的魏悠悠甚至能听出要哭的声音,“你怎么了?是不是薄政深欺负你了?”
“没,只是有点想你。”
“要是薄政深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凑钱还给他,你别跟他在一起了!”
“挺好的,我在回去的路上,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她知道魏悠悠所谓的凑钱意味着什么,她不想悠悠为了她回魏家求自己的父母,用未来的幸福做妥协。
“过几天我就回国,你等我。”
她闭了闭眼睛,“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宋伊夏走去了薄政深的别墅,她知道别墅大门的密码,却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口等。
直到风越刮越大,天越来越黑,她都没有等到薄政深开口,更糟糕的是,她好像有点感冒了。
这是故意给她的惩罚吗?
冷风卷着雨水刮进屋檐,她只能撑着伞缩在角落勉强躲雨,只是身上很快淋湿,直到凌晨一点半,屋檐上的灯忽然点亮。
大门从里面打开,湿透的女人缩在旁边,半眯半醒。
薄政深面无表情的敲打了下们,轮椅的声音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宋伊夏瞬间被惊醒。
她抬眸就看见灯光下正冷眼看着自己的男人,手搭在轮椅扶手上。
蹲太久的缘故,腿脚发麻,她扶着墙缓缓起身,冷风一吹,扭头打了个喷嚏。
薄政深眯起狭长的冷眸瞧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姑娘死缠烂打求我收留她。”
“这次是我冒失,我跟你道歉。”宋伊夏低首,声音乖顺,“薄总,所谓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我以后不会再找这样的工作,请你帮帮我外婆。”
身前忽然传来低冷的嗤笑,下颌猛地被一只手狠狠掐住,薄政深的五官逼近眼前,近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伶牙俐齿。”
道歉就该有道歉的态度,皇庭里对别的男人低声下气,到他这儿倒骨气了?
“需要我教教你,怎么求人吗?上次你求我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的语气。”粗粝的指腹夹紧她的肌肤,力道大得留下一道红痕。
睫毛上的水珠随着她眨眼轻颤,她疼得蹙眉却没哼一声,“薄总,皇庭里我没打算舔那个男人的鞋子,你不必如此生气,他们也不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外婆现在需要救命钱,如果她死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不再有任何意义。”
“嗯,长进了,知道威胁我了。”
他一开始就没觉得这女人如表面般安分老实,只是没想到她的爪子长得这么快。
眸底的墨黑冰凉,他的语气玩味淡漠,“让我想想,到底该不该继续为你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