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紧了唇瓣,水潋的杏眸露出焦灼之色,“我没有威胁的意思,剩下的医药费只能维持一天……”
薄政深冷绷着脸色,忽然撤走她下巴上的手,重新落回身侧,“这件事我会慢慢定夺,容不得你来决定。”
说完,他转身回了屋里。
她以为,他们的婚姻只是需要的时候演演戏,不会涉及彼此的私生活,不曾想皇庭工作不到一个小时,就变成了这样。
宋伊夏抬脚追了上去,鞋子都没换,头发和裙摆还滴着水:“薄政深。”
他头也没回,往电梯的方向去。
宋伊夏跑着拦到他面前,咬了下唇,眼角流下的晶莹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薄总,你想我怎样求你?”
话音未落,她猝不及防地手腕被人一抓,跌倒了他的腿上,还没反应过来,浓烈的男性气息随着粗暴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毫无防备,粗暴得不像是来自平时风度翩翩的薄政深。
她半睁着眼睛,呆滞地看着他近在尺咫的俊脸。
就这样跨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手臂里。
强势带着掠夺般的吻,不容挣扎,她慢慢失去了力气软在他的怀里,耳畔全是来自男人粗重的呼吸,还有自己怦怦的心跳。
薄政深的手指嵌着她的脸颊,肆意强硬的吻着她的柔唇,直到她呼吸困难,不得不伸手捶打他的胸膛,他才恋恋不舍松开她。
宋伊夏喘着呼吸,白皙的脸蛋泛满红潮,杏眸慌乱无措的躲闪他强势的目光。
偏偏这样,落在他眼里,竟是娇艳欲滴。
有多久,没像这样失控了,这个女人就像是长在荆棘丛里的玫瑰,让人欲罢不能,跃跃欲试。
薄政深抬手揽住她的纤腰,紧接着灼热的吻落向她的额头,鼻尖……
眼见着对方渐渐漆黑的眼眸,怔懵的宋伊夏登时反应过来。
“薄政深……”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既意外又慌乱。
“你别这样,薄先生……”她的声音里隐含哭腔,即便当初和薄绍城交往,也不曾被这样对待。
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男人动作顿时停下,呼吸依旧紊乱。
“你不是问我该怎么求我么,刚刚是在教你。”瞧见她布满吻痕的脖子,他眼眸暗沉。
宋伊夏忍着啜泣,眼里隐约可见水光。
直到男人彻底放开自己,宋伊夏的心跳才逐渐平复。
眼见着他进了电梯,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她立即追了过去。
男人只是淡淡抬眸,她狼狈煞白的脸蛋映入眼帘,看得他生生起一丝心疼。
半晌,他缓缓掀唇,“宋小姐要是再挡路,我可能会真的不给你住院费。”
宋伊夏闻言一怔,惊讶了几秒,刚才还黯淡无光的眼神蓦地燃起小簇光亮,忙往旁边退开几步。
只要他松口,就说明有希望。
即使相处时间短暂,有一点她对薄政深还算了解,他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
她绞着手指,声音又小又低,像是在确认一样,“你答应了是吗?”
薄政深没说话,继续进了电梯,淡淡道:“你外婆的费用,我会跟医院打招呼。”
男人的态度隐晦,但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医药费了,宋伊夏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我先去洗洗睡了。”她理了理湿哒哒的裙摆,轻声说道。
然后在他幽沉的视线中,促局不安的往浴室走去。
薄政深坐在电梯里,狭长的暗眸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
……
第二天早上,宋伊夏前往医院。
医生说外婆有过短暂的苏醒,她心里一动,愣是在病床边守到了下午三点。
淋雨受寒,她坐在床边脑袋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外婆被她握着的右手忽然一动。
宋伊夏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郭爱筝已经醒了过来。
“小夏……”氧气罩下,老人艰难的开口。
“我在,外婆。”宋伊夏握紧外婆的手,连连点头。
郭爱筝转了转眼珠子,眼神渐渐找到一点焦距,回握住外孙女儿的手,“去老房子那边……把……把我床头的铁盒子拿来。”
缓了口气,郭爱筝气若游丝继续道,“切记,别打开盒子,等……等外婆……”
老人话没说完,皱了下眉,闭上眼睛歪过了脑袋。
“外婆?外婆?!”宋伊夏吓得不轻,轻轻推了推外婆的肩,已经没有任何回应。
她惊惶失措地冲到外面,大声呼唤,“医生!医生!?”
很快,医生闻讯赶来,迅速做完检查,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
“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
穿白大褂的医生朝她笑了笑,“只是陷入了昏迷,没有生命危险,宋小姐请放心。”
宋伊夏紧绷的神经登时放松下来,双手合十的鞠躬,“谢谢医生。”
因为薄政深打了招呼,李晖给外婆找了个护工,宋伊夏在床边又守了一会儿,朝护工道:“麻烦您帮我照看好我外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外婆有醒来的迹象,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的,宋小姐,您放心去吧。”
宋伊夏拿起椅子上的包离开。
……
刚抵达老屋,宋伊夏便瞧见一身珠光宝气的沈蓉和宋梦柔站在院子里,她们身边还有几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
一双媚眼瞥见宋伊夏,沈蓉语气讶异:“伊夏啊,你怎么来了?”
宋伊夏看着那几个工人正拉着在房子周围拉上黄色封条,门上还被贴了“拆”字的纸条,立即蹙眉。
这对母女突然出现在外婆和母亲的老房子,还带着这些工人贴封条,到底想做什么?
宋伊夏没功夫理她们,上前抬手撕掉门上的纸条。
可踩着七寸高跟鞋的宋梦柔却猛然过去,抓住她还想撕去其他封条的手腕,脸上尽是肆笑:“你还是回去照顾你那个拖油瓶外婆吧,少在这儿捣乱。”
宋伊夏睨她一眼,紧抿着唇,片刻后,低声道,“这是我母亲的房子,你们凭什么在上面乱贴东西?”
宋梦柔当即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知道啊,这房子已经不属于你们的了。”
宋伊夏一震,脑子里嗡嗡响了两声,用力甩开宋梦柔,可宋梦柔的轻快的声音继续传来。
“早就看这栋破房子不顺眼了,终于可以把它拆了,心情真好。”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让宋伊夏猛地情绪失控:“什么意思?你们凭什么拆掉我们的房子!?”
宋梦柔笑得花枝乱颤,“这房子当初是爸送给你妈的,怎么就成了你们的房子?小三的东西就应该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