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怎么打,殷情依然狠狠咬着不松口。
旁边的人或哄笑或冷漠,没人过来劝架。
血涌出来。
糊了殷情一脸。
分不清是女囚手上的,还是被女囚打伤的。
狱警进来,拉不开她们,怒极,拿起警棍对着两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揍……
——
四周一片黑漆漆。
闹过事的囚犯都要被关到这里闭门思过。
不给饭,不给水,直到囚犯‘认罪’。
顶上有一方天窗。
白茫茫的。
殷情死气沉沉地躺地冰冰的水泥地板上,望着那片白,胃里剧烈的疼痛仿佛都变得无关轻重。
上午和女囚打架时她昏过去,送去医院,医生告诉她,是胃癌。
做切胃手术也许能保命,机会各半,一半生一半死,让她决定。
殷情拒绝手术,并托医生隐瞒了病情,反正就算病着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重新回到牢里,她因先前的打架犯事关禁闭。
关进来前,她让狱警去找那个人。
她不确定他能不能来,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她最后一次主动找他了。
和他相识是几几年来着?
她已经记不清了。
若仔细去想想,她隐约还能忆起,初次见面时,她推门去见他,迎接她的是一个他砸过来的枕头,以及少年暴怒的吼声:“滚!”
她捡起枕头,抬起头看去,便看到一张染满怒意却依然俊美得不似常人的脸。
他长得真是好看……
后来,以及后来的后来,为了那个拥有一张极其好看的脸的那个人,她把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统统都努力地做到了。
她想,该是无悔了……
哐啷,铁门被人拉开。
明亮的光线透进来,刺痛她的眼。
男人长身玉立,沉默地立在门口,宛若神祗。
她微微眯了眸,笑起来:“我反悔了,这里实在太难熬,能让我再选一次吗?”
他不动,睥睨着她,就像看一只可怜的蝼蚁。
她艰难地搀着墙站起来。
每动一下,胃就抽搐地狠痛一次,像破了的伤口,在汩汩地流血。
她背上都是冷汗,依然咬牙忍着。
终于站得笔直,她向他走过去。
刚要伸手,男人已经转身。
他不愿意她碰他。
她再次失笑,跟着他缓步走出去。
他步子大,她跟得极其吃力。
——
陆母来陆绍行的别墅来看儿子。
刚进客厅,就看到紧跟着陆绍行进门的殷情,立刻冷脸。
殷情笑盈盈地上前:“妈,你来了!”
陆母没作答,看她的眼神,像吞了只恶心的苍蝇。
陆绍行将人领到,便回书房。
书房的门合上。
啪。
陆母一巴掌甩得殷情踉跄得后退。
“你还有脸到这来?”陆母厉喝,“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殷情拭掉唇角的血,勾起笑:“妈,是绍行让我来的呢——”
“出去!”
陆绍行不知什么时候出来,淡声:“用她来给真真代-孕。”
“做代-孕就送去医院,带回家里来做什么?晦气!”陆母想到被殷情伤到的温真真,更加恨不打一处来。
陆绍行沉声:“医生会来家里,这种事,传出去对公司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