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行带了医生过来做准备。
陆绍行的米青子,温真真的卵子,都已经取好。
只等着一个完好无缺的子宫。
殷情吞了一把止疼药,从卧室里出来,看到陆绍行进了书房。
她去厨房倒了一杯酒,往里面加些东西,送进书房。
陆绍行在开电脑,抬头看到她,面色骤冷:“滚出去!”
“好。”她笑答,走进去,将酒放在他面前。
陆绍行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她重新走进来,将书房的门锁上。
他眯眸:“不是让你滚!”
她走一步,脱一件衣服,嫣然而笑:“我是答应给你怀孩子,但不是温真真和你的,而是我和你的。”
陆绍行腾地站起来,然而,身体里却似烧起一把火。
他狠戾地盯向她:“刚才那杯酒……”
殷情从他背后贴上他厚实的背,低微地温言软语:“绍行,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她还记得,从前,她求他什么事,只要这样问他‘好不好’,他纵然不肯,也会无奈地应下。
她问过医生,医生说,她若死撑,应该能撑到孩子出世。
而且她的病对孩子没有大碍。
只是,孩子出生之日,即是她死去之时。
殷情落了心。
“你他吗的——”书香门第出身的陆绍行从来不爆粗,今儿真是被她气着了。
殷情更紧的抱他,贪婪地呼吸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笑得苦涩又疼:“这个孩子生完,从此以后,我们再不相见,我用我的命向你保证!”
陆绍行,如若再见,也是下辈子了。
但愿,下辈子,下下蜚辈子,永远,我们也别再遇见。
因为,遇上你,心太痛了……
他猛地扯过她细细的手腕,将她压到桌上,咬牙切齿:“真贱!”
她感觉撕裂般,但比起胃里绞刮似的剧痛,似乎轻缓些,倒也还能承受。
眼泪从眼里滚下。
她自己舔进嘴里,咽下,苦得心都哆嗦了下……
——
凌晨时分,殷情胃痛加剧,摸着黑起床,赤着脚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跑进去浴室,已经疼得满身是汗,拿药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吃完药,转过身,蓦然看到陆绍行立在门口。
她一惊,下意识站直身子,扯出笑:“你太坏了,我腰都酸了。”
陆绍行冷冷盯着她:“把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干嘛?”她笑,撒娇的语气。
他嗓音更厉:“拿过来!”
“讨厌,这也要跟我抢。”她摊开一只纤白的手,掌心是一支牙膏,“你要的话,给你好了。”
她对他扔过去。
他没有接,牙膏掉到地上。
她走过去,捡起来:“进口的呢,你不用干嘛还要我拿出来,越来越讨厌——”
话音未落,她手腕落在他铁钳般的大手里,他眉目冰冷地捏开她的嘴,将一粒药强塞进去。
“咳……”殷情呛到,不停地咳嗽,“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要生只能生真真的孩子!”他将她甩开,大步走了。
殷情摔到地上,顾不上痛,连忙跑到洗手台那里没命地抠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