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谁冷酷绝情!你还好意思和我这么大声!你觉得自己很有理吗?你真的无愧于心吗?你觉得你们的爱情很伟大吗?”和善几乎咆哮的说道。
“没有,我们知道这份爱对你们造成的伤害,这才决心回来弥补!”彭韩宇眼中出现一丝愧疚道
“你们的爱岂止造成了伤害而已,你们的爱根本就是一种毁灭!”
和善尖锐的叫了起来:“樱月自己搞得身败名裂,还令宗室蒙羞!你呢?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更叫人耻笑,这都是你们伟大的爱造成的,你还敢来对我说什么弥补?怎么弥补?如何弥补?”说完,和善便瞪着彭韩宇。
“换言之,这样的你,是全然不预备和睦相处了,是不是?”彭韩宇同样瞪着和善问道。
“是又怎样?”
和善盯着他:“你预备把我休了,把她扶正吗?”
彭韩宇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和善,一颗心直往下掉,掉进了冰冷冰冷的深渊里去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原本温柔善良的和善,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冷血残酷了。
“你一定要这样极端的发泄你内心的不甘吗?记住,你这样不是逼我休你,而是逼我出走。”
他沉痛的说:“逼我在外面重新成立一个家!”
她定定的看着他,从齿缝中迸出两个字来:“请便!”
他打了一个冷战,在和善眼中看到的,是一种不可解的“恨”,这股强大的恨意,使他血液,全都冻结成了冰柱。
于是,彭韩宇转身离开了新房,朝着而去望月小筑。
刚一进门,就看到樱月正拥着夜安,心痛无比的,掉着眼泪说:“对不起,对不起,跟了我这么多年,今天竟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我受一点委屈算什么?”
夜安激动的喊着:“可是,公主?你就要这样子过一生吗?”
“公主!”
伍元恺大声的接口:“你要给自己拿个主意,不能任人宰割!在这个屋檐下继续过下去,你会被欺负得体无完肤……”
“不需要再在这个屋檐下过下去了!”
彭韩宇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握住了樱月的手,坚定的说:“樱月,我错了,我不该再带你走进这个家!我真没想到,和善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样深的仇恨,真的使我不寒而栗。今天,当着我的面,她可以拿茶来泼你,可以下手打夜安,我真不知道背着我的时候,她还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不能让你留在这儿,我们明天就离开,去军营,接下来,我将陪着你,完成你复国报仇的心愿,你再忍耐两三天,我们就立即离开!”
“好极了!”
伍元恺说:“属下还以为爷把我们公主的心愿给忘记了呢!”
“我不搬出去!”
樱月望望大家,摇了摇头,咬紧牙关说:“我不!”
“你听我说,我刚才已经去找和善谈过了!”彭韩宇的声音里带着强大的沮丧和深沉的痛楚。
“别问我内容,你不会想听的,总而言之一句话,和平共处是不可能了,和善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樱月静静的看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巫山的时候,我说服了你,不求同死,而求同生!当时,我心里知道,因为我大仇未报,所以我不能死,等你被我说服了之后,我就在心里发誓,我要为这份能够相知相守的日子,付出所有的代价!我是这么在乎能够和你相守的每一天,而上天也给了我这份恩赐,我就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和屈辱就退缩了!我现在好像是个掠夺者,从和善手中,抢走了你,所以她才会这样恨我!其实,她越是恨我,证明她越是爱你!彭韩宇,我也同样爱你,又怎么可能和另一股爱你的力量来作战呢?现在,和善不了解我这种心态,我不会抢走你,我只要和她共有你!所以,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儿,让大家来了解这一点!等到误会解除后,我定会拉着你,陪我一起复国报仇。”
“你别傻了!和善早已认定你是侵略者,破坏者,所以,她不可能善待你!”
“可是,你呢?你也不给她机会来了解我吗?此时此刻,我跟你一走,你就永远失去你的一切!我又怎能爱得如此自私呢?那才真的会让天地不容!今天,大家虽然对我都很生气,可是,母亲和彭蕊对我却非常仁慈,使我满心感动,就算为了母亲与彭蕊,我也不能让她的家庭破碎!”
“樱月,我只要陪你一起,击败灵旭国,夺回冰元国,让你回到你的国家,恢复你的身份,到了那个时候,再把母亲与蕊儿接来,我们同样会有一个家的!”
“那是不一样的!这个家园,是你们几代的产业,母亲不会愿意离开的!如果我嫁到了你家,却造成你的家庭分裂,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我和你,现在终于能够耳鬓厮磨,朝夕相处,我的幸福感已经太强太强了!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如果咱们想抓住这份幸福,我们都需要忍辱负重,不止是我,也包括你!平心而论,我们确实对不起和善,对不起家中的每一个人,那么,就算是受一些折磨,也是我们该得的惩罚!让我们一起接受这种惩罚吧!是我们欠他们的!”樱月苦口婆心的述说着。
“你说得这么透彻,我简直无法驳你!”彭韩宇感动得一塌糊涂,紧紧的瞅着樱月。
“可是,这样受惩罚,除了让我们受苦以外,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意义,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们抱着逆来顺受之心,日久天长,总会让大家感动,而真心接纳我们的!瞧!母亲不是已经接纳我了吗?”
樱月看着彭韩宇,眼中又已闪闪发光了:“我有信心,请你也不要剥夺我的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他还能说不好吗?尽管心中还有几千几万个担心,几千几万个恐惧,几千几万个不安,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把她的头紧压在自己的胸前,在她耳边,他屈服的,轻声的说:“可是,你得答应我!绝不让你自己受太多的委屈,以后我天天要上朝,不能在家里时时刻刻的保护你,你答应我,不会对我隐瞒任何事情!如果这个家真待不下去,我们还有退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