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儿心中一凛,再看却只见苏绾眼含担忧。
她觉得自己大抵是看错了,轻声道:“这里冷的厉害,七妹妹还是不要久留。”
苏绾也没打算在这待太久。
走到门口,回头看着祠堂内的牌位和那跪在蒲团上的单薄身影,她面色冰冷如霜。
沈颜儿将沈家害成那副模样,是该多跪跪的。
出了门,她吩咐南音:“去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外祖母,另外,派人把四姐姐受罚的消息告诉赵子彧,记得不要太刻意,之后再注意一下他的动静。”
老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她很想知道赵子彧和沈颜儿这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勾搭成奸的。
这两个人既然那般情深,那她便叫他们这辈子做对亡命鸳鸯。
甚是美哉。
南音不理解自家姑娘为什么这样吩咐,但还是立刻去乖乖照做了。
不多时,南音带了条消息回来:“老夫人知道四姑娘和您说的话后很是生气,又多罚四姑娘跪了一夜。”
捧着手中暖茶,纤长的睫毛遮住了苏绾的情绪:“今夜怕是要落雨的,祠堂里阴冷的厉害,也不知四姐姐身娇体弱的,可扛得住。”
伴随着一声惊雷,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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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府偏僻的院落。
青竹抖落了伞上的雨水,回身道:“公子,如您所料,这些东西并非是沈老夫人所赐,而是从七姑娘屋里送出来的。”
萧晋正看着兵书,闻言头也没抬一下:“下了毒?”
“查过了,东西没问题。”青竹道。
这一点让他有点纳闷,也不知道七姑娘这回又要如何折腾他们家公子。
“蜉蝣闹事,何必在意。”萧晋双眸漠然。
青竹连连点头,随后上前道:“公子上次吩咐的事,属下已经部署好了人手,只待时机成熟。”
萧晋接过地图仔细看了一遍,眸光越来越盛,锐利到仿若能穿透这纸片一般。
一夜无话。
夜里雨大,小路两旁树枝上刚结的花苞被打落了不少,苏绾看在眼中直道可惜。
“老夫人!七姑娘来了!”
苏绾是沈家外女,按理来说府中下人该称她表姑娘才对。
可沈老夫人怕这一声表姑娘让苏绾心里不舒服,便按照年纪排行,命府中上下唤她一声七姑娘,如此也免得她与沈家姊妹隔心。
屋里,沈老夫人正因琐事烦心,苏绾走过去捧起账本瞄了一眼,不由笑了。
这事她记得,她二舅名下几家铺子账面上出了问题,后来被查出来了她二舅挪用银子在外包了个戏子,把她外祖母气得不轻,足足病了一月有余。
沈老夫人叹气:“你二舅真是愈发不长进了。”
“亏二舅编的出来这样的账本,您歇着吧,孙女儿替您去铺子里看看。”她主动把事揽了过来,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盘算。
要说苏绾虽然是有名的不学无术,可打小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特别是查账的时候,账面上有什么问题她一眼准能看出来。
沈家二爷是个不成器的,名下的铺子多在偏僻地界,苏绾正琢磨着这帐该怎么查才能气不着她外祖母,马车忽然停下,她整个人差点摔了出去。
马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前方有两伙人在打斗!看穿着打扮是信阳侯府的人,另外一伙人身穿黑衣,像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