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紧紧闭着眼睛。
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看到裴大夫已经沉进了湖里,血水染红了湖面。
“你……你都没查清楚,怎么能开枪……”
景婳吓得牙齿都在打架。
她心里又惊惶,又觉得悲凉。
她自己也是因为宴墨岐被人扔进了湖里,消失得不明不白。
宴墨岐恨不得生吞了她。
“你心疼他?”
阮诗诗趁机开口:“景婳姐姐刚刚说她怀孕了……”
宴墨岐盯着景婳的肚子,目光充满杀意。
景婳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
“这是你的孩子!”
“还想骗我!”宴墨岐根本不信,黑眸对上她的眼睛,一片猩红。
“我没有咳咳……”
景婳本就吸了一些药物,现在她情绪激动起来,孱弱的身体更加支撑不住,手脚发软无力,一个踉跄,就往宴墨岐身上栽去。
大手揽过来,掐住了景婳的腰肢。
药起了作用。她的脸开始升温,发红。景婳伏在他胸前,“宴墨岐,我真的没骗你……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才让裴大夫来给我看病……阮诗诗算计我……”
她眼前阵阵发晕。
阮诗诗说:“墨岐哥哥,难道你还要相信这个背叛你的女人吗?”
彻底晕过去之前,景婳只看得到宴墨岐冷漠到面无表情的脸,但是,他始终没有松开手,紧紧抱住景婳。
第二天。
景婳再醒来,只有她一个人。
她想坐起来都没了力气,只能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床板起身。
“乐儿……”景婳想要叫自己的丫鬟进来,然而下一刻推开门进来的人却是阮诗诗。
景婳嘶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乐儿呢?宴墨岐呢?”
阮诗诗嘲讽地看了她一眼,两个婆子在阮诗诗身后,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景婳心里顿时生出糟糕的预感,她翻身下床就想要跑,就听阮诗诗说:“把她按住。”
景婳还没抬脚,便被两个婆子死死按在椅子上。
“放开我,咳,我要见宴墨岐!”
“别叫了,就是墨岐哥哥让我来送药的。”阮诗诗勾起一丝冷笑,“你做出那种丑事,还以为他会留下这个孩子吗,别做梦了。”
景婳心尖剧颤,冷得彻底。
宴墨岐,你真的好狠!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宴墨岐犹豫,她早该逃掉的!
两个婆子紧紧地抓住景婳,拿出一碗汤药。
阮诗诗吩咐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给我把药灌进去,必须让她喝!”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神色更加凶恶。
景婳的下巴被掐住,嘴巴掰开。药碗抵住了唇边,溅出汤汁。
阮诗诗嫌弃这场面脏眼,笑着转身离开。
——
衔月小筑外。
宴墨岐就站着,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让一众下属都胆颤心惊。
阮诗诗走到他的身边,也被宴墨岐生人勿进的冰冷气势吓得一抖。
“墨岐哥哥……”
“景婳怎么样了?”
“我让那两个婆子在照顾她了。”
阮诗诗见他还在关心景婳,不甘地咬了咬嘴唇,故意道,“墨岐哥哥,那个女人背叛你,你饶她一命已经宽容至极,她却还在护着那个野种……”
“够了!”
宴墨岐脸色难看地打断。
他说:“诗诗,我不想再听到那些难听的话,你别忘了,景婳是你的嫂子!她如今身体不好,我才不让她生,和其他没关系。”
宴墨岐警告:“在我查明之前,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阮诗诗表情僵住。她气得手指掐进掌心,流出血都没有察觉。
“墨岐哥哥,你就任由那女人这么对你吗!”
宴墨岐看了她一眼,皱眉更深。
“明天,你就搬出去吧。这是我的私事,我会自己查清楚,不用你操心。”
闻言,阮诗诗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砰!”
一个剧烈的声响传出来。
宴墨岐神情一变,大步向屋内走去。
大门推开,入目便是一地的狼藉,两个婆子倒在地上,药碗打翻,碎在角落。
但景婳,却不见了。
宴墨岐猛地一脚踹向倒地的婆子,随即瞪向阮诗诗:“景婳呢?”
阮诗诗一震,“我不知道,我刚才明明让她们把人按住……”
“谁让你这样对她的!”
阮诗诗自知失言,脸色微白。
宴墨岐面色更冷了,他看也没看阮诗诗一眼,走出去对下属低吼:“给我搜!就是把府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