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宁木子对卢延有了大概了解,倒也明白几分原主的恐惧。
且不说那条像无数个蚯蚓在爬的疤,光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就足够渗人。
而且,宁木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根据原主的记忆,卢延只是个猎户,为什么会有极强的戾气,像从千军万马血战中磨出来,已刻入骨血。
难道是常年猎杀野兽的原因?
宁木子吐了一口气,拭去脑海怪异的念头,准备收碗去洗,卢延先她一步收拾了,动作迅疾有序……
怪异的念头再次冒出,宁木子盯着卢延进入厨房的背影。
这人真的是猎人吗?
这时,宁木子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嗅觉出奇敏感。
待到卧榻睡觉时,宁木子突然又闻到狼的气息,还是活着,有三头!并且就在门口,三里不到!
宁木子抱紧被子,惊恐靠着墙,轻微发抖。
是真狼啊!
要知道在高科技,和平的现代,狼都是前列危险性动物,何况在简陋的古代,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对上野生的狼,死得连渣都不剩!
然,有人动了,他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取下墙上的刀和弓箭。
“别出去。”低沉又严肃,显然,卢延也察觉到了。
卢延刚开门,却又返回来了,从腰间摸出样东西,塞给宁木子,然后关紧门出去。
借着月光,宁木子看清是把匕首,眼眉微翘,心尖划过一丝暖流。
这人,挺体贴的。
“嗷!嗷!”一声惨过一声的狼嗷,响彻黑夜,刺激人的头皮。
那个男人!
半响,宁木子紧握着匕首,挪到窗户边。
她不傻,这时候出去只能给卢延添乱。
宁木子透着窗户看到与狼搏斗的身影,此刻,卢延一拳轰上一头狼的面门,一拳紧着一拳,刚劲有力!
突间,他的右侧有头狼悬空扑过来。
宁木子不由得屏住呼吸,一只手揪住胸口的衣领。
在那头狼的爪子即将碰上男人,卢延偏了左侧,一脚侧踢,只见两头狼轰然倒下,很快,卢延主发扑向第三头狼。
这会,卢延用上了刀,不知道为什么,他中途把刀丢了,选择赤手空拳。
宁木子却捕捉到男人是看了她一眼后,才丢下的刀,她的心脏也跟着这一眼,颤了颤。
幸好,男人没事,迅疾拿下最后一头狼。
夜恢复宁静,莫名的,宁木子那点害怕,因卢延,而慰开,恍如,有男人在,一切危险,都不事。
不知不觉,她竟有如此强的依赖感了?
就在宁木子走神间,卢延扛着三头狼的尸体进门,以前两头狼同样的方式,扔进了厨房,又提出两捅冷水。
隔着房帘,卢延抿着唇,担忧看了眼自己的新婚妻子……不善言辞的他,没能说出安抚的话,提着水准备去冲冷水掉,洗掉血腥味。
他没忘,打猎回来时,宁木子闻到味的不喜。
“等等!”清冽的声音停住卢延迈出去的腿。
宁木子拧紧眉心出来,盯着满身是狼血的卢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伤痕,心下松了口气,语气依旧不佳,“大冷天你要敢洗冷水澡,就别进这门了!等着,我去烧热水。”
活脱脱像个恶媳妇,她说完,不管卢延什么反应,快步进厨房,忍着作呕的血腥味,点燃柴火,烧锅热水。
杵在门口的卢延凝眉沉思,他的体质素来强,一贯都是洗冷水澡,但,这女人不应该怕他吗?不仅给他烧晚饭,这会还给他烧热水……
哐当!厨房传出的脆响。
卢延眉捏紧,当即放下两桶水,闪进厨房。
宁木子苦着脸,在看着掉进锅里的木瓢子,她这幅身子可真弱,连一瓢水都拿不稳。
卢延看了一眼宁木子瘦骨嶙嶙的身躯,因刚烧退,脸色毫无血色,还未恢复,看起来极度单薄,似乎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来,心口闪过一抹心疼。
“我来。”卢延在宁木子重新拿起木瓢子,从她手里抢过。
空气迷之安静。
宁木子有些尴尬立在一旁,总不能丢下卢延就去睡觉,估计她一走,这男人就又去冲冷水澡,草草了事。
“还会有狼再来吗?”宁木子抿抿嘴,找了一个话题。
卢延眉心动了动,发现女人微不安,摇头说:“不会了,山里的狼都在这。”
宁木子眉角抽了抽,灭口了?
等等!
宁木子抱着手臂想起一件她遗忘的重要事,为什么她会对气息这么敏感?还能精准判断出狼的所在位置!
可原主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啊!她也不过是对气味稍微敏感,但不至于
“不用怕,晚上我守在门口。”卢延误以为宁木子是在怕,蹩脚又不失沉稳地出声安慰。
宁木子被打断思绪,默了。
不得不说,这人又暖到她了。
前世的自己,拼尽全力当上公司的总经理,为朋友,为家人,做出所有努力,却没人把她放在心上过,而卢延,因宁木子帮助过他一次,就尽心尽力去回报。
这种好,让人嫉妒呢。
宁木子不禁心一震,眼眶酸了酸,怕在男人面前失态,丢下没有威胁性的话,“不准洗冷水澡!我先去睡了。”
卢延目光从锅上移开,落在宁木子的背影上,看出浓烈的孤寂感,黑膜显露他未察觉的怜惜。
这晚,男人头次泡了个热水澡,并且遵守诺言,守了一夜,顺带做了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