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定定的看着马车,车帘被掀开了,原来的那个递荷包的女子先下来,然后又有只白嫩的手从车里伸了出来。
她虽然受了伤,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弹,修养了几日虽伤还没好,但也能轻微的动一动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素净的青衣,十分简单,不过看起来倒是大方得体。
叶若涵抬头朝寺门看了一眼,正对住那个小和尚的眼神。
她浅浅笑了一下就低了头,倒是让小和尚有些脸红。
他本就是光头,红了耳根一眼就看清了。
她下车后站了一会儿玉芝把四轮椅推了过来,她又重新坐下。
放眼望去,满眼的绿色,空气也清新十分,她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果然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猛然间感到身上一重,原是小枫披了件外袍在她身上。
“小姐,山里更深露重,你多穿点,小师父的耳朵都被冻红了。”小枫有些抱怨道。
小和尚一听脸就更红了,他哪是冻红的啊。在心里边默念了两边清心咒他才睁开眼。
这一睁眼叶若涵就在看他,他一愣,又有些不自在。
“小师父不必为难,我如今受了伤,在马车里坐久了些,身子不太自在,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是否是为难小师父了?”叶若涵的声音软软绵绵的, 如泉水、涓涓细流、让人听后就像在炎炎夏日里,有一股甘冽的感觉。
“施主,小僧法号永归。”
叶若涵点了点头:“永归小师父”
永归点了点头:“不为难,只是那位贵客不知何时才会来,女施主当真要等?”
她轻叹了一声:“小师父有所不知,小女子夜晚经常噩梦缠身,突有一日,小女子梦到了清安寺这处地方,次日一大早我醒来问遍府里所有人,他们都说我并未来过这处,府里的人也未来过。”
她瞧永归听的用心,又继续道:“我这便托人四处打听,得知真有清安寺这一处地方,这才不顾身上伤痛就赶来了。”
永归瞧了瞧叶若涵腿上盖着一块厚重的毯子,心里一阵惋惜:“施主不必难过,小僧待会便进寺院内与主持师父说道说道,想来……那位贵客应该容得下施主这般一心向佛的女子。”
她一脸感激道:“如此当真是谢过小师父了。”
小和尚上前几步,将荷包递于前:“这个就不必了,出家人向来以慈悲为怀。”
叶若涵一愣,随后笑吟吟道:“我自心向佛,灯油钱也是不可少的。小师父不必介怀,倘若那位贵客不同意我住在寺内,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只愿我能安睡几晚。”
永归这才含糊的应了声,就往寺庙内去了。
叶若涵看着清安寺三个大字,舒心一笑。
……
五皇子府内
书房有一男子立于窗前,一身蓝色锦袍,容貌俊美,温润如玉,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因为皮肤白的原因他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分明。
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封信,草草的看完,随手将信纸递到烛台前。
而后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个幕僚道:“殿下,如今太后娘娘出宫咱们是否该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唐凌笑了笑:“不急,对于此事我早有安排,你等且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太子那里最近可有什么行动?”
幕僚道:“听探子回报说,太子最近与三殿下走的极近。”
“哦?三哥和太子自小便要好,这有何奇怪?”唐凌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
幕僚顿了一下,低声笑道:“三殿下与太子要好是不假,可他们最近频频与朝中大臣走动的勤快,属下担心……”
唐凌转身立于棋盘旁坐下:“来陪我下盘棋?”
幕僚称是,二人坐下,唐凌屑了一颗白子:“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
清安寺山下,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正在缓缓的向山上前进。马车后跟了一队人马,个个都是练家子。
马车内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明明已经快过半百,保养确极好,头发白了几根但被她藏的极为隐蔽,葱指上戴一只金镶玉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颗鸽血红宝石。
车内装修的极其华丽,整个以白虎皮铺设,内设有小几,有棋盘,还有几牒零嘴。
“还得多久到啊,哀家觉得腰酸背痛了。”妇人捏了捏自己的腰。
苏姑姑给妇人倒了杯茶:“太后娘娘,这马上就要到了。您再坚持坚持。”
车厢内坐着的正是大宣最尊贵的女人,当今太后:孝慈太后。
孝慈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这几日都在车厢里,可把哀家闷坏了。”
她笑道:“太后娘娘,为何不去皇家寺院,要来这籍籍无名的小寺庙?”
太后往后靠了靠:“哀家做了个梦,梦里佛祖让哀家来这里,说是要给哀家一个惊喜。”
苏姑姑跟了太后几十年,自然是知道太后信佛,见太后这般说也便不再劝慰。
“早在一月前老奴就差人打点好了,太后娘娘只管安心在清安寺住下就好。”
正在说话间已然到了清安寺门口。
“夫人,咱们到了。”车夫从车外传来声音。
孝慈太后嗯了一声,没过一会儿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第一次来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孝慈太后的心情极好。
正在四处打量着就看到了坐在寺外的叶若涵。
苏姑姑看到太后的眼光就凑上前去,小声道:“太后娘娘。”
“这里怎么会有人?”太后沉声道。
“老奴也不知,待老奴上前问问便知。”她说着就朝那边走去。
从马车缓缓向寺院方向来的时候,叶若涵就看到了。
太后一下马车她就立马注意到了,玉芝此时不知道去哪了,叶若涵身边只有小枫一个。
她拉了下小枫的衣角:“一会儿若那辆马车上来人问话,你只管答就是了。”
小枫点了点头:“可是那位贵客?”
叶若涵看向马车点了点头:“应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