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掰着手指头道:“我知道子时是十二点到一点,那个子时后面是什么时?”
那人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丑时,接着便是酉时。”
宋暮云眨了眨眼睛:“哇,好巧噶,那就是两点......酉时就是四点到五点,现在是秋季九月份深秋,我昨天跑出去时候看到的桦树和柞木已经发黄掉叶子,典型的温带阔叶林特征,所以温带地区深秋天亮的时候是六点过左右,四五点,酉时,那就是天刚微微亮,天边还挂着启明星的时候!”
宋暮云对面那人又沉默了,这姑娘好像又怪聪明的。
“可是........”宋暮云犹豫了,她想到晚烟说的,她在我身上种了引蛊,只要她死了,我也会死,杀了她不就等于杀了自己吗?
两人说完,晨光熹微,外面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鸡叫声,宋暮云松了口气将盒子揣进怀里,她还是再想想吧,万一杜云亭能把她救出去呢?
等到第二天晚上,晚烟又扔进来一块肉,那个被她称师父的人却没有去捡起来吃。
晚烟将那块肉硬塞进她嘴里,鲜血滴答的样子叫人不忍去看。
杜云亭没有来,晚烟折磨完她师父,又狠揍了她一顿,左手的尾指被她直接掰骨折了,宋暮云疼得在地上打滚,眼泪哗啦哗啦地流。
她师父始终不肯吃东西,晚烟愤怒地摔门而去。
那人拖着两条被挑掉脚筋的腿缓缓爬到宋暮云身边,在她手上点了两个穴道,疼痛瞬间消减大半,她掰下两根木棍又咬下身上的布条将宋暮云的手固定住。
宋暮云顶着满头冷汗道了声谢。
那人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回了自己的角落。
宋暮云用没有受伤的手摸着怀里的盒子:“你让我杀了她,是想要逃出去吗?”
那人许久才回答道:“不是。”
“为什么?”宋暮云有些惊讶,她每天承受着这样的折磨,居然不想逃?
“晚烟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如果她的恨无法发泄在我身上,只会有更多的人遭殃。更何况,我回不去了。”
宋暮云还想继续问,那人闭上双眼转过身睡去了。
她捧着盒子喃喃道:“更多的人遭殃?”
晌午时分秋风瑟瑟,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哗啦,一个人摔了进来。定睛一看,是个将要临盆的孕妇
晚烟手里拿着一柄匕首步步逼近,孕妇害怕地在地上爬来爬去。
“师父,今天我们吃点嫩的。”
宋暮云瞪大双眼,难道她要生剖那个孕妇的肚子吗?
“救我!”孕妇睁着双眼看着宋暮云。
宋暮云冲过去,晚烟抬起一脚将她踹在地上,一个点穴便将她定在原地。
“不要!”她一动不动的,双眼绯红。
但是晚烟故意一刀扎向孕妇的脖子,鲜血溅在宋暮云的脸上,她的脑海里忽然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
那孕妇就在宋暮云面前被活剖了,腹中尚未成熟的胎儿被晚烟塞进她师父嘴里,将剩下的尸体化成尸水后大笑离去。
屋子里狼狈的两人,各人有各人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