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那位孙公子直接带着媒人和聘礼登门了。
还未出阁的梁木槿不能出门见生客,她只好躲在门后瞧一瞧那个孙公子。
孙公子长得一般,他皮肤白净,谈吐谦逊有礼。
可他的眼睛却有着如鹰一般锐利凶狠,根本不像是个读书人。
聘礼很丰厚,丰厚的梁木槿都有些不敢相信,金银珠宝应有尽有,丝绸锦缎皆是上品。
不过是为了买个人替女儿进宫,为何这么大费周章的执着于她?
换个穷苦人家的闺女,顶多花上个几十两银子,还不用这么费事,梁木槿着实是想不明白。
当她无意间瞥到孙公子看着张氏的杀人眼神,她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孙公子和张氏不是一伙的么?怎么看上去孙公子很憎恶张氏?
张氏没有发觉孙公子在看她,因为她正双眼发光,直愣愣地打量着那些聘礼,似乎在估算价值。
祖母对孙公子是赞不绝口,梁木槿有些慌了,祖母一旦同意这桩“婚事”,她就只能“嫁到”安州城去了。
现在想让祖母拒绝这桩婚事,就只能厚着脸皮跟祖母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祖母一向心疼她,应该会顺了她的心意。
梁木槿深吸了一口气,阔步往厅堂去了,她刚走进厅堂门口,祖母正开口说道,“这婚事就这么定了,木槿生辰正好是个黄道吉日,就那天成亲。”
梁木槿扑通跪下,“祖母,木槿知错,木槿不该瞒着您,我已经跟人私定终身了。”
祖母怔怔地看着梁木槿,眼里满是失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梁木槿点了点头,“祖母,我知道我不该瞒着您,不该做出有损梁家声誉的事,可是我心底里就只容得下他。”
老太太和梁福生当即面色铁青,梁福生知道梁木槿说的那个人是陆良田,火气上头的他冲着厉声骂道,“你要是敢和陆良田那个禽兽在一起,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禽兽?梁木槿有些震惊,印象中这是她爹第一次用到这么严重的词。
她越来越好奇陆良田到底做过什么骇人听闻的事,能让她爹说出禽兽这个词。
其实,自从那天他爹警告她不要招惹陆良田,她就打算换个人选了,可她爹刚刚这么一说,其它人就认定了那个跟她“私定终身”的人是陆良田了,她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余地了。
“爹,木槿不孝,不该惹您生气,可我和他已经……”
“你这是仗着我宠你,就肆无忌惮了!”祖母拿起拄拐敲了下地,“去祠堂跪着,领家法!”
梁木槿只得闭嘴,她刚刚一直在用余光打量那位孙公子,她越看越觉得孙公子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可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去过安州城。
就在梁木槿起身的时候,孙公子站了起来,开口问道,“木槿姑娘,这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你当真决定要和梁家断绝关系,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猎户?”
梁木槿愣了下,“你怎么知道他是猎户?”
孙公子意识到他说错了话,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苦笑着回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曾到安州城逼我买过虎皮。”
这孙公子莫不是脑子进水了,明知道她不信,还偏要把话说出来。
信你才有鬼了,这么对眼一近看,梁木槿想起来了,这孙公子压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他是黎城去往安州城必经之路的土匪头子---温岭寨的大当家孙大力。
也难怪她刚才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以前的他皮肤黝黑,一身匪气,跟现在完全不同。
梁木槿想不明白了,一个土匪头子怎么成了温文儒雅的孙公子?还跑来梁家提亲。
难不成是报答原主那几碗饭的恩情?
三年前,朝廷派重兵围剿温岭寨,土匪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孙大力虽然逃了,可身负重伤。
被通缉的他躲到了梁家大宅附近的废宅子里,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正在找母鸡的原主,心善又心软的原主,看他可怜,就每天偷偷摸摸的去给他送饭。
送了三天,孙大力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废宅子。
原主是后来在街是看到通缉令,才晓得他是土匪头子孙大力。
“原来如此。”梁木槿冷笑着说道,“不过穷猎户没什么不好的,好歹是脚踏实地地赚钱,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孙大力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木槿姑娘,陆良田不是一个普通的穷猎户,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又是这句话,梁木槿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过这话从孙大力这个土匪头子口中说出来还挺可笑的。
梁木槿给孙大力鞠了一躬,“今日之事实在是抱歉,还请孙公子带着聘礼回去。”
孙大力的匪气终于掩盖不住了,“我送出去的礼从没有收回的!”
梁木槿语气坚定,“这是聘礼,不是一般的礼物,我从未想过与你成亲,这聘礼我断然是不会收的。”
“这只是我给木槿姑娘的见面礼,不是聘礼,木槿姑娘只管收下。”
“我们梁家的人没有收见面礼的规矩,还请孙公子把这些东西拿走。”祖母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气场完全压过了孙大力。
孙大力现在可是儒雅读书人人设,祖母此话一出,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吩咐随从把东西拿走。
张氏没想到煮熟的鸭子会从她眼前飞走,她恨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梁木槿在孙大力离开后,就去祠堂跪着领罚了。
这是她记忆中祖母第一次请出家法,她还不太清楚是什么样的惩罚。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祖母他们出现在了祠堂。
梁木槿看到她爹手里拿着的粗木棍,猜测家法应该是杖责。
“木槿,这次你实在是太让祖母失望了,我若是不好好惩罚你,以儆效尤,谁还会守规矩!”祖母声色俱厉,她望向梁福生,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那屁股不得开花,估计半个月都行动不便,坐卧难安。
就原主这虚弱体质,说不定半条命都得没了。
无论如何都得想个办法逃脱这次仗责。
首页>> 古代言情>> 农门辣妻:掳个皇子养花草
上一章第十五章 信你才有鬼 请家法
作者:梁树杈 更新时间:2018-10-31 12:18:18 字数:2095字
投诉
捧场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