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我手拍肿了,嗓子骂哑了,门都没有开。
一只手从窗户里把我妈的遗像扔了出来,相框当即被摔坏了,玻璃渣散落了一地。
我弯身捡起那张遗照,临走的时候,隐约听见苏嘉禾在里头跟林与笙解释,说我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
林与笙会信吗?
呵,不管他信不信,似乎都不关我的事吧……
回去之后我喝了很多酒,脑子像是挨了一闷棍,混混沌沌,乱七八糟。
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和苏嘉禾明明是一个爹生的,命运怎么相差这么多?
她一出生就是苏光济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打小就得到了所有的宠爱,长大后还能找到一个完美的男人给她完美的爱情和婚姻……
这一切,都是我根本羡慕不来的。
闺蜜徐晓攸打通我电话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
她问我为什么今天一整天不接电话,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干嘛突然把她从被窝里吵醒,然后在电话那头一声不吭地装哑巴。
我猜我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静音键,所以她接了我的求救电话之后才没听到任何声音。
难怪夏明诺从我手里抢过手机的时候会说出那样一席话,他早就知道不会有人来救我,所以才会那么神色不惊……
听我说完夏明诺的所作所为,徐晓攸惊讶得不行:“他怎么是这种人?苏然,你快和他离婚吧!”
“我也想尽快和他离婚,可他都已经失踪好几天了,要不是我老早去警局报了案,警察都要把我列为犯罪嫌疑人了。”我苦笑道。
因为缺乏确切的证据,我没有办法证明夏明诺就是那个对我下药的人。
他把啤酒倒了、酒杯扔了,警察在我家里检测不出一点迷药的痕迹。
加上小区电梯的监控早就坏了,没人能证明我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他扛出家门,丢进酒吧的。
至于林与笙……他是苏嘉禾的未婚夫,又怎么会替我作证?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好在药检的结果表明那一夜的翻云覆雨并非出于我的自愿,夏明诺想用这个来要挟我显然已经不可能……
几天之后,夏明诺依旧没有出现,另一个人却急匆匆地找来了。
那个人就是夏明诺的妈,我的婆婆,李秀香。
李秀香今年六十多岁,听说早年不孕,四十出头才终于怀了夏明诺这个儿子,所以一直对夏明诺宝贝得很。
“臭不要脸的,你把我儿子弄到哪去了!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不撕了你!”她逮着我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时不时龇出满口黄牙,活像要吃人。
她早就从警察口中得知了我被下药的事,却不相信这件事是夏明诺所为,反而认为是我水性杨花在外头偷汉子,自导自演地想陷害她儿子,还说她儿子十有八九已经被我偷偷杀掉埋起来了,所以才会失踪这么久没有音讯。
也许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斗不过我这个“臭不要脸的”,李秀香特地从老家叫来了好几个亲戚。
她觉得我杀了她儿子,下一步就该霸占她儿子的家业了,所以二话不说就领着那些亲戚住进了我的房子。
这房子的首付是我和夏明诺一起付的,属于婚内共同财产,面积不大,只有两室两厅,李秀香一干人住进来明显有点挤。
我原以为她闹一阵子就会罢休,却没想到她竟然趁我上班,偷偷叫人把门锁换了。
下班的我在门外敲了半天,里头电视声、小孩的哭闹声一刻未停,却始终没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