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孙镝脸色微变,许琳琅狡黠地说道:“就是那句‘你是我肚子里的什么虫,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这丫头,”公孙镝佯装生气,摇了摇头,然后就准备走出房间。
见此情形,许琳琅忙追上去问道:“师傅,你生气了。”
“恩,”公孙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师傅了,你没有发现我从刚才开始都不自称‘为师’了?”
“为什么?”许琳琅一脸疑惑,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公孙镝怎么会提出这么一个无厘头的要求,要知道从前她都是这么叫他的呀。
正想着,就见公孙镝一脸认真地补充道:“被你叫师傅感觉我很老,其实我也只是比你大十二岁而已。”
听到这里,许琳琅恍然大悟,原来她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师傅竟然在乎起年龄了。
这让许琳琅一阵惊讶。
要知道从前公孙镝可是两耳不闻世间事,一心只管为所欲为,他做事情从来都是出自本心,根本不会管其他人的想法,所以他会亲自出手收服无妄地龙,并让它镇守墨门的密地——通天神塔。
然后又亲自到煞门密地——修罗城,以一敌十,将修罗城的西北角击垮,并重伤煞门四位护法。
这一战重挫了煞门锐气,并令公孙镝一战成名,那一年他二十六岁,正是指天画地,金戈铁马的年华。
如今什么都不管的人,竟然在乎起年龄?
许琳琅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当即便抬起手摸了摸公孙镝的额头,嘟囔道:“师傅,你没搞错吧?在世人眼里你就是神,怎么突然在乎起自己的年龄?”
听出许琳琅不可思议的语气,公孙镝拉下她的手说道:“别闹了,我是认真的!”
额?许琳琅微微一愣,很认真地看了看公孙镝,然后抿了抿嘴说道:“知道了,”接着她又忽然想起什么,追问道,“师傅准备让我叫你什么?”
“阿镝!”公孙镝沉沉地说道。
“什么?”听了公孙镝的话,许琳琅猛地一怔,接着,很认真地说道,“这个好像不太合适,阿镝这个称呼听起来像是恋人之间才用的,我是徒弟,你是师傅,这样叫不合规矩。”
“我说合适就合适!”公孙镝掷地有声地说道,然后就见许琳琅脸色微变,公孙镝忙缓和了语气说道,“规矩是人定的,这就像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你我师徒这样称呼,人们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称呼,规矩也就定了。”
公孙镝说的气定神闲,许琳琅却听得似是而非。
她总觉得称呼公孙镝为“阿镝”有些惊世骇俗,但一想公孙镝说的也有道理。
于是,许琳琅想了很久之后还是接受了公孙镝的提议,但接着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忙追问起公孙镝:“以后师兄、师姐以后也要这么称呼师傅吗?”
“当然不是!”公孙镝立刻否定道,接着就见许琳琅一脸惊讶地问道,“不是?”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公孙镝立刻神补刀:“我的意思是你先试着这样叫我,我听听是不是顺耳,如果我听着顺耳,你也叫得顺口,我再让你的师兄师姐也这样叫我。”
“原来是这样——”许琳琅拍拍胸口说道。
在此之前她还有点担心公孙镝对她情有独钟,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岔了,自从离开宫廷,许琳琅拒绝接受任何一份感情,她并不想深陷其中。
见许琳琅一副如释重负得模样,公孙镝自觉很失败。
要知道江湖上很多人都等着叫他“阿镝”,可是他一个也没允许,好不容易选中一个,对方还一惊一乍的。
不行,说什么,他也得自我安慰一下!想到这里,公孙镝故作严肃地说道:“你叫我一个‘阿镝’试试。”
“哦,”许琳琅点点头,很配合地喊了一声,“阿镝——”。
这是她平身第一次叫一个男人“阿镝”,从前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叫长孙珏“皇上”,后来遇到司马靖,她称呼对方“你”。
阿镝——这个称呼真是令她有些难以适应。
见许琳琅忽然不说话,隐隐有些尴尬,公孙镝不想把她逼得太急,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机关递过来说道:“你在皇宫,这个暗器你用得着。”
看到面前的机关,许琳琅微微一愣,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喝酒的酒杯,我之前看过宫廷里用的酒杯,所以就给你做了一个外形一模一样的。”公孙镝不动声色地说道。
听到这里,许琳琅一边捣鼓着酒杯,一边问道:“师傅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你喊我什么?”公孙镝脸色微暗地问道。
意识到自己用错了称呼,许琳琅忙改口问道:“阿镝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你在宫中估计得呆上一阵子,喝酒是正常的事,而你的酒量我很清楚也就是一两酒的量,再多了就会坏事,所以我给你做了这只以假乱真的酒杯。”公孙镝指了指许琳琅手里的铜质酒杯解释道。
听到这里,许琳琅一阵疑惑,连忙追问道:“什么叫以假乱真?”
“就是在这酒杯里装满酒之后,你只要按一下那片如意云纹,杯子里的酒就会渐渐气化,我试过——满满一杯酒气化只用三秒钟。”公孙镝很详细地给许琳琅解释着酒杯的操作方法。
“太好了,”许琳琅听了公孙镝的话,一阵感动,她没想到公孙镝会给她送来如此有用的暗器,而且还是在他(她)们分开这么长时间以后。
顿时,许琳琅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她不禁暗暗念道: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接着许琳琅又想起什么,忙拉着公孙镝来到圆桌前坐下,然后就转身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梭子鱼,微微一笑,递给公孙镝。
见此情形,公孙镝一脸不解地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说来话长,它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许琳琅言简意赅地说道,接着就见公孙镝不动声色地问道:“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许琳琅很肯定的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公孙镝脸色微变。